李逐峰一回家,听完事情原委之后,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对着李长空道:“我儿总算是聪慧了一回,没有被都城伯那混账哄骗。”
这话说的跟我以前很蠢似的,好吧,原身确实很蠢。
李逐峰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张勋对李长空却无半点好脸色。
自家孩子虽说也有些不靠谱,但和这么个败家子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李也是家门不幸,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儿子。
李逐峰注意到张勋的脸色,顿时咳嗽两声,颇有些尴尬道:“长空,我和你张世伯还有些事要谈,你看是不是……”
“我也有事要和张世伯谈。”李长空如是说道。
然而,还没等李逐峰说话,张勋便怒道:“这个混小子能有什么正事?等我和你爹谈完再说。”
好嘛,由于前身名声过于“响亮”,导致李长空在李逐峰的一众老兄弟面前也颇有些不受待见。
不过好在没有直接忽视自己的要求,李长空便道了一声好,随后回房。
“长空,近日来已经改了很多,你莫要这样说话。”
“我不这样说话怎么说话?老李啊老李,不是我说你,你知不知道慈父多败儿的道理?”
“依我看,长空本性倒是未必有多坏,如今这般不成器,就是你惯的!”
“那能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小就体弱多病,他娘怎么没的你又不是不清楚?还要我对他苛责有加不成?”
听见这话,张勋不说话了。
李逐峰之妻名唤范欣,乃是老卫国公之次女,称得上是将门虎女。
是在战场上能上马杀敌的存在。
在家里,又是秀外慧中,贤良淑德的主母,将偌大的武陵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世人无不夸赞。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范欣生李长空的时候,发生了些许意外。
人没了。
李长空也因此受到影响,自小便体弱多病,且动不动就能做出些匪夷所思之举。
大致是出生时伤到了脑子。
这件事,是李逐峰心里永远的痛。
此时话题扯到这上面,哪怕是张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张勋的沉默让现场一时间陷入尴尬,良久之后,李逐峰才叹息一声,语气中透露着无奈与辛酸:“长空能长这么大,本就不容易。”
“我也不指望他能光耀门楣,将来袭了我的爵,能无忧无虑过完这辈子便好。”
张勋闻言,也只能长叹一声。
李家,实属不易。
……
李长空在自己厢房中左等右等,也不见张勋和李逐峰谈完,逐渐有些不耐烦。
干脆便出了房门,直奔正堂而去。
准备好好和张勋说道说道。
然而等到了正堂,还没进去,便听见里头传来张勋的声音。
“今日面圣,你觉得如何?”
“还行,阳城侯不曾与陈国交战,战绩也不如我,南下之人,应当是我了。”这是他爹李逐峰的声音。
李长空闻言,眉头微皱,好像还真是在商谈正事。
便也不急着进去,就在门外这么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