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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妾有礼了。”吕皇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此时,其身后才跟着走进来两人。
李长空打眼一看,却是有几分眼熟,略一思索,便记了起来。
恰好是那日在国子监出现的两名女子,略微年长些的,应当是太子刘裕的亲姐姐,怀庆公主。
年纪小些的,则是中山王刘恭之女,昭阳郡主。
看来,昭阳郡主身份确实显赫,竟能随意出入宫廷重地。
“父皇,怀庆有礼了。”
“陛下,昭阳有礼了。”
两人同时躬身行礼,标准至极,和吕皇后的动作,就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皇后来此,所为何事?”
吕皇后一来,景行帝心中的怒气,便去了七八分,不过样子总归是要做下的。
“臣妾听说太子过于荒唐,竟在东宫拉着潜龙营将士嬉戏玩闹。”
“这委实是臣妾这个做母亲的过错,不过此乃皇家家事,还是莫要让诸位卿家笑话为好。”
此言一出,景行帝顿时恍然。
李长空也暗中啧啧称奇,这话术,厉害啊!
没说景行帝的错,身为皇帝,景行帝也不能有错!就算有,也绝不可能在臣子面前认错,否则,便是堕了皇庭威严。
但吕皇后又想保住儿子,该如何做呢?
把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便是,你们满朝文武,总不好和我一个妇道人家见识。
另外,也是在暗中点醒景行帝,太子毕竟是储君,且名声本就不好,若是再当着诸多大臣的面责罚,岂不是再次堕了其威严?
今后若是登基,满朝文武,岂能信服?
这番话一说出来,再加上景行帝心中的怒气本就去了七七八八,哪里还会再做追究。
果不其然,这番话一说完,景行帝便点了点头,道:“自古以来,便有慈母多败儿之说。”
“皇家虽是特殊了些,但这道理同样适用。此次太子过于荒唐,便由皇后带回仁寿宫,好生管教。”
这便算是个台阶了,不论对皇家而言,还是文武百官而言,都是个台阶。
若是有点眼力见的大臣,多半也就顺坡下驴了。
可偏偏就有那不长眼的,亦或是,故意如此。
只见谢谏站出身来,高声道:“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
“古语有云,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太子?”
“且我大乾依法治国,有错,便要责罚,大乾律例,也是因此而来。”
“太子乃是储君,一国之象征也!”
“若是今日太子犯错,陛下可听之任之,草率处置。”
“日后天下万民,人人效仿,该当如何?大乾律例,岂不是要形同虚设?”
“久而久之,岂不是要神器失常,社稷崩坏?”
此言一出,景行帝和吕皇后的脸都拉了下来。
谢谏虽说是直臣,但这番话,委实有些过重了。
太子贪玩,且不务正业,这是大乾朝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却能引申到神器失常,社稷崩坏这般大的罪过上面,是安的什么心?
但偏偏,这番话又说的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