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事,便是要罚。
否则,大乾律例意义何在?
今日若是在太子身上上演一番法不加于尊,传扬出去,如何服众?
如何给民众一个交代?
景行帝略有些后悔,此事他应当私下处理,而不是带着文武百官齐至东宫。
现在反倒是叫谢谏抓住了把柄,下不来台。
谢公,当真不畏强权,仗义执言也!
不多时,人群中便出现了如上言论。
虽是窃窃私语,但东宫正堂就这么大,这么多人窃窃私语,也够传进景行帝耳中了。
一时间,其脸色愈发难看了。
吕皇后身后,怀庆公主见状,美眸微扬,看向谢谏,眸光闪烁。
他刚要说些什么,就听一个声音自刘裕身后传来:“陛下,冤枉啊!”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去,却见是李长空!
顿时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场合?你区区一个勋贵子弟,且是有错在身,也敢放言冤枉?
当真是胆大包天!
“冤枉?冤在何处?”不知为何,景行帝对李长空的印象突然好上了些许,至少不像对太子那般厌恶了。
大致是因为,方才李长空那首诗吧。
当真是写到了他的心坎了。
这也让他意识到,李长空是个有真才实学之人,只是路走歪了些。但只要矫正的好,未必不能成为国家柱石一般的人物。
所以,此刻面对少年的叫屈,他倒是愿意给一次机会。
“启禀陛下,这位大人口口声声称太子荒唐,整日于东宫之内嬉戏玩闹,不务正业。”李长空指着谢谏,一字一顿,道:“但微臣却觉得,并非如此!”、
“这些时日以来,太子殿下的用功,我们几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只怕太子殿下如今已经称得上是,识别三日,刮目相看。”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有些脸黑。
就连最心系儿子的吕皇后,也有些心累。
他知道这个勋贵子弟可能是想替太子说好话,但这不是……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太子是什么人,她这个做母亲的再清楚不过,除了钻研那什么兵法韬略之外,哪里还会用功。
“黄口小儿,只会颠倒黑白,歪曲事实,当真是一派胡言!”谢谏哪里能忍,直接站出身来,怒斥李长空。
顿时获得人群中一阵叫好。
刘裕闻言,顿时咬牙切齿。
老李的心意他清楚,只是这姓谢的老匹夫,当真是难缠至极,半点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李长空确实置若罔闻,直接无视了谢谏,对着景行帝道:“微臣说的是否属实,陛下一试便知。”
“如何试?”
“自然是考校太子殿下。”
景行帝闻言,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就坡下驴的好法子,待会自己出个浅显些的题目,这逆子只要能稍微说几句子丑寅卯出来,便算是通过了。
李长空此子,倒是有几分急智。
“昔之失人心者,专以利;今之失人心者,专以名。万一人之失人心,专以利,我因利以厚之,因名以美之,则公私两尽,而天下治矣。”
“何解?”
景行帝看着刘裕,眼眸中透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