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杰哼了一声道:“我们先去吃饭,温恒一会儿就过来。”
何天打他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只好悻悻的挂了。
时温恒坐在黑色的大G里跟许骆汎讲电话,不远处的拍摄现场,几个道具师和场工正在忙着布景。
许骆汎道:“柏氏的副总裁柏晴连续约了两次阳山区还有城建局的负责人,还有隆盛集团的盛总作陪,我们如果再没有动作,恐怕就要失了先机。”
“隆盛集团的盛总人脉通天,他们还挺会找关系。”
时温恒虽在商界混的时间不长,但在时霆钧嘴里就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名字。
许骆汎倒是对他颇有一些谈资,两只丹凤眼微微一挑,意味深长道:“我以前在MBA有一个同学,是盛总小舅子的发小,你知道盛总的老丈人是干什么的?”
“我之前倒也有过耳闻,据说盛总的夫人出生于军人世家,祖父是某军区司令,父亲也是军队二级干部,家世十分显赫。”
“可不是,攀上那样的家庭,盛总在政商两届自然是十分吃得开。”
时温恒点了颗烟,皱眉道:“你那个MBA的同学,还联系吗?”
“联系啊,都是潜水爱好者,没事经常一起约着游泳或者潜水。怎么你想从他身上下手?”
“暂时先不用,以后看情况再说!”时温恒眼神莫测,似乎心里早已有了主意。
许骆汎不以为然,“你在泳坛的赫赫大名他早就听说过了,当初知道我是你师弟还一度十分照顾我,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见面,我想应该不会困难。”
时温恒淡淡的嗯了一声,车窗玻璃被人敲了敲,他扭头便看见月白手抻着后腰,一脸懒散的站在车外。
他降下玻璃,对方挑了挑眼角道:“真的是你啊,车修好了?”
许骆汎只听时温恒那边蓦地没了动静,然后便是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说话,他正狐疑的伸长了耳朵,电话便毫无征兆的被掐断了。
靠,这人就不能满足一下别人的求知欲,难怪真如旭东所言,他最近有情况?
时温恒将手里的烟掐灭,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气色也不是很好的女子,虽然状态不佳,但未施粉脂的脸却仍旧俊秀。
她纤瘦的身材穿着一身军绿色的戏服,这次没有像新闻照片中扎着腰带那般英姿飒爽,反倒腹部宽松隆起,孕味十足。
“你这肚子?”
他皱眉,挥了挥手将车内的烟味驱散。
“怀孕了啊,都八个月了,看不出来吗?”
时温恒扯起嘴角,眼神里满是鄙夷,“什么时候生,要不要先给你道喜?”
“你要是想看的话就在这儿等等,一会儿那边的场工搭好景我立马就能去生个大胖儿子,你要是喜欢的话还能让他认你当干爹!”
“谢谢,没那个福分!”
温恒的语气仍冷冰冰的,但眼神却已没有了刚刚的阴沉。
月白托了托肚子道:“不过,你是来找何天的吧,我刚刚看她出去了?”
“谁告诉你我来找她?”
“不是来找她还能是来找我?”
时温恒一时语塞,冷眼道:“想多了。”
月白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说:“剧组里都传何天是集团何副总的女儿,还是你的未婚妻,我本来还觉得挺不靠谱的,不过那天看到你俩在视频,还真吓一跳!”
时温恒坐在座位上,抱着胳膊沉着脸看她,只觉得她说的荒谬,却又不知该怎么澄清。
在她面前澄清,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你觉得不靠谱?”他眉眼上扬,神情很是戏谑。
她刚要开口,扭头咳嗽了两声,继续道:“我觉得何天那种性格,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种闷葫芦吧!”
“闷葫芦?”
时温恒对这个形容自己的词很是不满,却并未多说什么,只看了看她单薄的衣衫道“身体不舒服?”
“有点感冒!”她嗡着鼻子。
说着,导演助理喊月白上戏,她翘首望了一眼,便道:“我得上戏了,何天说她两点左右回来,要不你就再等等!”说罢便匆匆走了。
时温恒坐在车里,沉默的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还未走到镜头前便抻起腰摆出孕相十足的模样。
男演员已经就位,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和她站在一起身量相貌倒也登对只是时温恒看着和月白一对比对方的奶油味似乎重了些,总觉得很是不顺眼。
他看到他牵起她的手,然后将她揽入怀中,她靠在他的肩上,低眉顺眼,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跋扈的气焰,脸上的神情有幸福有满足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希望,总之那样柔软而细腻的神色是时温恒从未在月白脸上见到过的风情。
他忍不住想,她和以前的男朋友在一起时,又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如这般温柔妥帖。
最后那男主角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她的鼻尖,缓缓的移至她的唇畔,他再也不想多看,一脚油门便将车子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