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月白刚打开门便看到时温恒穿着围裙靠在一旁,他倚在墙上,抱着胳膊,似乎是在等她。
她看了看手表,也不过才七点多,最近搞了那么多大动作,不应该是非常忙才对,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还衣冠楚楚的搞成这么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感觉。
月白一脸疑惑的换了鞋,见他仍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找我有事儿?”
时温恒举起手表在她眼前,神情严肃道:“几点了,我若不打电话你是不是不知道回家?”
“……”
月白一时无语,他这个样子怎么像是怨妇质问在外面厮混的男人?
“天不是才刚黑吗,难不成我还要想上下班一样准时打卡才行?”
时温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难辨,只道:“毕竟你一个孕妇,出门这么久我怎么会放心?”
“又来?”
月白一脸提防的与他拉开距离,“现在是在家里,你能不能不要……”
话还未说完,时温恒便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有力的臂膀像夹小鸡一样钳制她转过了身。
她刚想挣扎便看到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的看着她的柏松。
“小松?你怎么在这里?”
柏松出现在时温恒家里这件事太过魔幻,以至于月白都想出去看看是不是进错了房门。
“他下午就来了,保安没让进,但他坚持不走,所以物业就跟我打电话了。”
时温恒面无表情的说完,顺手掐了掐她的后脖颈,便又进了厨房。
动作极其自然,简直就像是日常习惯一般。
月白知道,这肯定又是在柏松面前做戏了,毕竟柏松的身份让他不得不提防。
她撇了撇嘴,也没空琢磨他,坐到小松身边道:“你怎么来了,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是应该在学校的吗?”
小伙子紧皱着眉头,一副心事满怀的样子。
时温恒将厨房的锅坐好,走出来,歪身靠在吧台上,抱着胳膊一脸的置身事外。
“我亲爹在外面都那样了,我在学校还呆的下去吗?”
月白不由的瞥了瞥他,看吧,这可是你造的孽。
要说柏松上的学校,里面可都是一群非富即贵的人物,俗话说贵族学校就是名利中心的漩涡,交际场上的后花园,这些人既不在乎成绩的好坏,也不在乎钱多钱少,最最看中的无非就是个脸面。
上层社会,没有面子是万万没办法混下去的。
时温恒似乎并不以为然,虽说栢日华自己造孽,但他何尝没有推波助澜。
在柏松面前,月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劝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跟着瞎掺和,再说了你就算不上学也应该回家呆着,怎么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人,问了蔚蓝姐才知道你搬到……”他看了时温恒一眼,在时温恒深沉的注视下,很识趣道:“才知道你搬到姐夫这里来了。”
“你一早上就出门了?”
月白想了想,等了一上午没等到,给蔚蓝联系的时候应该是她刚跟蔚蓝分开的时间段,这个蔚蓝明知道她不在家,干嘛还让小松到家里来堵。
“反正我现在就不想回家,他们天天吵着要离婚分财产,我姐天天忙着清算公司资产调查小三,家不像家,学也没法上,还停了我的卡,我现在也没地方去了。”
“你没地方去难不成还能住在我这儿?”
月白有些头大,“这是时……”月白顿了顿,强制改口道:“这是你姐夫上班住的公寓,面积又小,房间又少,前两天还把床都搬走了,难不成你在这睡沙发?”
沙发也是有主的,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打消离家出走的念头。
什么年代了,有矛盾不跟爹妈死磕还想着离家出走。
“那我就睡沙发也不走,出去随便住哪我爸都能查出来,我若是不表态,他就不知道收敛。”
月白无语凝噎的看向时温恒,时温恒一脸淡定的开口吩咐道:“进来端饭,这小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月白一脸怀疑的指了指自己,见对方颇指使气的点点头,碍着柏松的面儿也没好多说什么,只得随他进了厨房。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留他住在这儿?”月白见他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低声凑过去问他。
他将烤箱里的菜端给她道:“不留他住在这儿,难不成将他推出去被媒体做文章或者让他回家继续闹?”
“可是他留在这你睡哪儿?”
“睡哪儿?”时温恒凑近过来,在他的比试下月白一步步后退,直到抵着墙退无可退,时温恒低头俯视着她,就连眼神里都散发着迫人的气息。
他低沉着嗓音道:“我睡哪儿,自然是睡自己的房间。”
说罢抬手将月白头顶柜子上的骨碟拿走了。
月白长吁了一口气,老谋深算的家伙,谁知道是不是又再利用柏松打什么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