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轻笑,意有所指道:“到底是你们有预判性还是根本就是你们的手笔?”
“这话说的,不相信我的人品也不能不相信你哥的人品啊!”
“和你们真的没关系?”温暖还是将信将疑。
许骆汎不紧不慢的喝着咖啡,“就因为你们这些无知的人会这么想,所以公司才不宜出面,这才将陈海飞推了出来,他是公众人物,又有影响力,是最合适的人选。”
温暖恍然大悟,“这么说不还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陈海飞怎么说也是时弘传媒的艺人,这么利用他不好吧!”
“哼!”
许骆汎一脸鄙夷。
“柏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陈海飞是咎由自取,没一个无辜的,若不是师哥早有防范,现在倒霉的就是时弘了!”
他将咖啡放在桌上,拍拍手道:“得了,一杯咖啡的功夫我也得走了,我特地来给你通个气,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来。”
温暖仍有不解的叫住他问:“陈海飞到底做什么了?”
她知道时温恒眼里向来不揉沙子,只不过琪安的事还不足以让时温恒针对他,除非他还做了别的事儿。
许骆汎扯了扯嘴角,头也未回道:“月白在酒店睡错房间的视频,就是他干的。”
当然,这件事儿牵扯到的还不止他一人,其他人,怕是也跑不了了。
温暖有些挫败的挠了挠头,这些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儿她却一无所知,这陈海飞和琪安留在公司总归是碍了左湾的眼,也是时候要清理一番了。
时温恒赶到茶室的时候苏缄武已经在了。
他坐在包厢里,隔着一层卷帘窗聚精会神的听着外面婉转的琵琶声,手指在腿上有节奏的点着。
时温恒轻轻放下外套,坐至他对面道:“苏董抱歉,我来迟了。”
苏缄武微闭着眼睛,听到最后一个尾音逐渐消散,这才睁开眼睛看他道:“想来这几日时总是要忙一些的。”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时温恒也不辩解,只淡笑道:“苏董见笑了,和柏氏比起来,我们也不算忙。”
“虽说我和柏氏父女有嫌隙,但对柏氏集团我还是有感情的,酒店的事儿是否和你有关?”
他问的严肃,看他的眼神里有考究,有质疑,也有判断。
时温恒从容的和他对视。
“不但你对柏氏有感情,小白对柏氏也有感情,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都知道。”
“所以,柏氏你不会动?”
他点头,“大厦将倾,何须我来多此一举。”
“哦?”
苏缄武意外的抬眉,看他缓缓将他的茶续上,这年轻人举手投足见的自信和笃定竟和靳源有几分相似。
他端起茶杯嗅了嗅道:“说来听听吧。”
“苏董城东水岸的项目现在应该和柏氏没关系了吧,据我所知柏氏父女一意孤行压根就不支持这项目。”
苏缄武点头,坦诚道:“是,城东水岸是我单独打造的全新品牌。不过这也并不是我一个人产业,它还有一部分属于阿月。”
时温恒并没有感到意外,在查柏氏资本结构时除了市面上流动的部分还有将近百分之二十的部分是查不清去向的,那一部分被匿名持有的,多半就是和月白有关系了。
他见苏缄武并未遮掩,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显然,在苏董心中现在的柏氏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柏氏。”
苏缄武点点头:“没了灵魂,也就只剩下了那两个字而已。”
“苏董果然高瞻远瞩,不愧是当初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前辈。”
时温恒对他的欣赏不止是因为他眼光犀利,更多的是取舍之间的果决与豁达。
这样的年纪果决的放弃自己大半生的心血重新开始,抛却多年的情怀与记忆,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我既受兄弟托付,自然要全了他的遗愿,阿月这孩子命苦,即便是丢了柏氏这座城池,我总是要替她留下一砖一瓦的念想。这样,我去了那边,也有脸见她爹妈。”
苏缄武言语间虽也有感慨,但更多的却是决绝,无论成败,他只有这一条路走。
时温恒端起茶杯,神情庄重道:“苏董恩深义重,温恒以茶代酒,替柏月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