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回忆起当天的时温恒,虽没有记清他的脸,但当时他不顾一切的拖着她逃生,声嘶力竭的吼她让她必须为了爱自己的人活下去的时候,自己何尝也不是受尽了一番人性的考验,
但他还是坚决的给她以生的希望。
哪怕不需要她的感激,他也要捡下她这条命。
后来被他救了的月白选择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对他来说是不是又算是莫大的讽刺。
温暖并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只愤愤道:“你看康缇这个女人有多歹毒,事儿都是她做的,康宸的命也间接是她害的,可如今的包袱都却都是我哥背着,时家碍于颜面对外没说她一个不子,她却还真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回过头再来纠缠我哥。”
外面的媒体多揣测时温恒和康缇分手是因为康宸的事故,却没想到这其中竟是掺杂了这么难堪的过往。
“你哥的心思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康缇在南陵的时候遇到她一次,听她的意思和你哥确实还没结束。”
“呸!”
温暖啐道:“她可真不要脸。”
说罢又一脸鄙夷的看着月白,“我哥什么意思你怎么会不清楚呢,这么多年来包括康缇在内,我可没见他这么袒护过谁,你是唯一一个。”
“他,有袒护过我?”
月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想想时温恒算计她的那些事儿,她可没觉得是殊荣。
“他这个人感情向来不外露,相处的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温暖心里有数,但有些事她却没法和月白明说,如果时温恒不是因为袒护月白又怎么会把她发配到传媒公司来。
护妻护的不要太明显。
月白没有接话,只兀自喝酒。
如果真如温暖所说,他为什么还会签下康缇的代言,他们一起在媒体镜头里出现的画面又是怎么出现的。
时温恒有他的立场和无奈,大概从康宸出事的那一刻起,她和康缇之间就已经完全结束却也永远都没办法真正撇清。
左湾回来的时候,包间里的两个女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月白抱着话筒,半睡半醒的歪在沙发上唱:“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温暖蜷缩在另一旁神情呆滞的坐着,手机还攥在手里。
他走过去道:“你们俩这是喝多少?”
温暖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桌上的空瓶子道:“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两瓶。”
他指了指桌子,反问道:“就两瓶?”
温暖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们俩心也真大,没个清醒的人在场就敢把自己醉成这样,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呵呵笑着,眼神里带着些酸涩道:“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心里有酒,不喝也会醉的。”
左湾见她这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醉的不轻。
他喊来小马哥,帮他将两人扶上了车。
左湾也坐到后面去,交代小马哥道:“先把阿月送回去,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在外面喝成这样也不怕被拍。”
小马哥发动车子道:“阿月不是怀孕了吗,喝成这样没事儿吧?”
左湾没好气道:“等她醒了你问问她。”
小马哥:“……”
车子刚走了两步,温暖一个打挺坐直了身子。
左湾刚凑过来想看看她,她便“哇”的一声吐在了他的衣服上。
“你……”
左湾忍受着难闻的味道,刚想吼她,但见她已经擦了擦嘴,极其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重新睡了,心里的火气瞬间便冒不出来了。
他皱紧眉头,将外套脱了下来,沉声道:“靠垃圾桶开慢点。”
小马哥照做,凑近垃圾桶踩了点刹车,左湾降下车床顺手便将外套扔进了垃圾桶。
在后视镜默默观察他的小马哥倒是觉得稀罕了,他可是吹毛求疵的处女座,一向极其注重自己的外表,如今被吐了一身污秽,竟难得好脾气的没有发作。
但见对方脸色铁青,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一脚油门深踩下去,将车子开得飞速。
左湾将月白送到了楼上,好家伙,倒是醉的连自己家的密码都记不清,还是左湾按着她的手指用指纹开的门。
上了车他怎么想都有些不放心,便叫醒温暖道:“给你哥发个信息,告诉他阿月喝多了,让他抓紧回来。”
温暖吐了一场,车窗外面的风吹着这会儿也缓和了不少,他刚想给时温恒去电话,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脸色突然便沉了下来。
左湾见手机一直响着,侧头看她道:“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温暖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没接却也没挂,直接将手机静音扣在了腿上。
“骚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