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便是你的婚事,莫让老四再占了便宜!”
叶太后收敛了笑容,揉好了最后一个青团子,放在一边。
她不是皇上的亲妈,也不是太子的亲奶奶,不过太子他娘死的早,兄弟俩人都是自己看着长大,自然比旁人多一分亲切,而她也乐意见得这个皇长孙坐稳太子的位置。
封君然微微点头,伺候老太后净了手,扶到一边矮榻休息。
“叶家的这个闺女,看着倒是单纯,不过哀家还是相信,虎父无犬子,方氏的闺女,不会这么简单。”老太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量着自己孙儿:“不过相差九岁而已,等她十二,你已经二十一,到时候哀家定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让你们高枕无忧的成亲!”
封君然细长眼微微闪烁,脑海里那只白嫩嫩的兔子清透的眼睛,漆黑明亮的厉害。
“是,皇祖母!”
御花园内,香风卷着落红,扑簌簌的扫过整片万紫千红,枝叶刷拉拉的响动引得封君然忍不住望向窗外,白皙的脖颈拉出紧致的弧线,俊美的侧脸因为蒙上一层阳光而泛点的金黄,那双细长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远处珍贵的花卉,漆黑的眸子深处,折射出点点绚烂的色彩。
太子明黄的袍子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少年就这么深沉的注视着窗外的花海,颀长的身子笔挺而又优雅,透着生人勿扰的冷峻与淡漠,偏偏扬起的嘴角多了几分慵懒,封君然就像一头静静蛰伏的狼崽子,明明已经颇有威势,却懒懒的收了自己的獠牙以及利爪,将自己的一切,掩藏在幽暗的角落。
皇太后静静地打量着自己的孙子,虽然只是一个阳光下模糊的侧脸,虽然只是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身形,但她那双毒辣的眼睛,却已经将封君然,定格在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
如果封君然只是个酒囊饭袋,空有这么一副好皮囊,她也绝不会将整个叶家压在他的身上,这是一块璞玉,一条羽翼未丰的凶兽,总有一天,他会张开翅膀,如凤翔九霄,如鱼跃龙门,一鸣惊人!
老太后垂下眼皮,松弛的皮肉遮挡住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许久之后她才抬头吩咐:“去吧,明日上学,将这些团子带给叶小小,反正她也爱吃。”
封君然从格子窗的阴影下走出来,冷漠的少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寂与沧桑。
“是,皇祖母。”
寂静了些许日子的国子监,又迎来了一个喧闹的早晨。
学子们像往常一样挤在门口,羽林军分开拥挤的人群,面容冷肃,银色的长枪在晨光下散发出点点寒光。
明黄的龙旗迎风张扬,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四龙纹马车上,身着明黄太子服的封君然踩着人肉垫脚走下来,远远瞥去,细长眸子里那漆黑的一点一闪而逝,虽只一眼,但却已经能让人忘记该怎样去呼吸。
女学生们怔怔的看着立在马车前背手静立的少年,一时间竟然觉得,今天的晨光,似乎尤为耀眼。
“好、好像觉得今天的太子,尤其的俊美呢!”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
“是呢!”
人群后面踮着脚尖才勉强能看到太子脑袋顶的小兔子眨巴眨巴大眼睛,撅起嘴巴。
太子哥哥好久没来了啊,说好的青团子有没有带呢?
白嫩嫩的兔子皱起可爱的小眉毛,歪着脑袋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