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因为锁片是当年太子幼婴时代挂在身上的吉祥物。赫舍里皇后生前亲自设计命内务府打造的。太子从小戴在身上,宫中无人不识。可以说是一种地位的象征。福晋乌拉那拉氏只反复让初晴好生爱惜,没有提及来历。

初晴喜欢吊着锁片的玛瑙和翡翠相间的项链,就顺手戴在了脖子上。一张明媚小脸儿被衬得更加清新亮丽。

初晴同学沉浸在飞来横财的喜悦中不多久,就发现了四四的异常。首先是她的情诗攻势居然一点作用也没有。四四出现的次数并没有增多,学堂也不来,福晋屋子也不来。再次就是端午节这天了。

五月节是个大节日,王府中的气氛也很浓厚。一早就有夏嬷嬷带着丫头往海棠苑的各个门梁上悬挂艾草叶,又让初晴用菖蒲水洗手。

春花做好了香袋,初晴欢欢喜喜的系在腰间裙子边上。她今天知道一定见得着四四,让春花给她打扮得格外用心。粉色的衣衫,水绿色的纱裙子,头发上还簪了茉莉花。

整个王府的仆役们都忙着洒扫庭院,在墙角洒上雄黄酒。天气热起来,高温便熏蒸着清凉的艾草菖蒲气息。

早起到福晋屋子里去吃饭,就看见了桌上摆着金字塔形状的小高高一堆粽子。冒着湿润热气的粽子由五色丝线缠绕,小巧可爱,惹人垂涎。

胤禛到宫中赴宴,一家人都等着他回来吃家宴。初晴也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四四。

天气濡热,胤禛心里有些烦躁。回到王府,脸色不耐的接受众人的请安。初晴喜洋洋的蹦跶到胤禛面前行礼,眼睛刚和胤禛对上,就被他眼神中的疏离和严厉弄懵了。

胤禛看见初晴迷茫失落的表情,把视线一移开,看见她脖子上的长命锁,眉头蹙得更深了。

家宴摆在正房西边的荣荫堂。厅堂外是烈烈夏阳。堂内被屋后的槐花树树荫遮盖了一半,清凉如水。胤禛在圆桌上位坐下,摆手示意传膳。不一会儿,早已等候多时的美味佳肴一盘盘被送上了桌。

婢女们鱼贯而入,将桌面摆的满满的。当中有节令特殊的食物,还有宫中赐下来的菜色,也有各个福晋家里或是别的王府贝勒送来的食物。

初晴对食物的兴趣一向高昂,可是今天她也蔫了。她离四四的视线范围一点也不远。四四右边坐了福晋乌拉那拉氏,接着就是她,弘昀,弘时,下去才是大格格,她娘侧福晋李氏。

桌子很阔很宽,每个人都隔着一段距离,所以她基本就在四四正对面。但是四四压根儿不理她,这真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了。不是生与死,是我坐在你对面你也不想看我一眼。

初晴垂头丧气的咽下去小半个春花剥给她的糯糯的粽子,又扒拉着一块四福晋让兰烟加给她的一筷子红烧鱼。心不在焉的吃着,咳咳,被鱼刺卡住了。

一帮伺候的人忙端茶倒水抚背,四福晋也离开座位来关心询问。李氏也无奈做样子起身,靠外边一桌的府里的格格侍妾也慌忙离席。两位福晋都起身了,她们怎能继续吃着?

一时间颇有点人仰马翻。初晴被这阵仗急着了,讨厌的鱼刺也没下去,整的小脸儿通红,眼泪花花蘸在眼角。她眨眨眼,清晰地看到四四,她最在乎的四四无动于衷的表情。

接着,听他平淡的说:“不是什么大事,都归座用膳。”

或许是一向受宠,惯大了脾气,又加上实在是四四莫名其妙的无视她,初晴怨气冲天的回嘴说:“是啊,反正也死不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四福晋心里咯噔吓了一大跳,脸上依旧沉静如水,低声对初晴说:“晴儿勿要乱讲,今天过节,要说吉利话。”

胤禛却将银著重重一落,沉声喝道:“越来越不像话,还懂不懂规矩了?福晋是怎么教导的?”

四福晋泰然接受胤禛的指责。只希望王爷不要再追究初晴的错。

初晴却知道胤禛根本只是为了敲打她,没福晋半毛钱关系。她气势汹汹的高声道:“和额娘福晋有什么关系?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能管我?你想找茬就罚我好了,我才不怕呢!”

胤禛狠狠盯着初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居然敢挑战他的权威!她是一直当自己是太子的嫡女儿,他管教不得是不是?

“你既然身在雍亲王府,本王就管的了你!到院子里去罚站一个时辰!谁也不许求情!”冷厉严苛,不留情面,当断即断。

初晴一英雄,脑袋发热,顾不上装乖讨饶,直接冲出荣荫堂到外面院子里去晒太阳。厅堂内鸦雀无声,针掉在地上都能震破耳朵一般。怒气上的王爷谁敢劝?谁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