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没有回答,原本就以为他在里面所以才在门口站着没有进去,不料到却在门口这么硬生生的被撞见,顿然想圆谎都不知从何说起。
“罢了,你若是想进去便进去吧,我待会过来。”面对这么一个人,他堂堂七尺男儿竟拿她没有办法。显得有点失落的垂头丧气掉头准备离开却听到云拂的挽留。
“等等。”云拂抬起头看着四阿哥,许是太久不见视线对望的时候她却惊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缓缓说道:“云拂只是路过听到小阿哥在哭,侧福晋也该累了,云拂明日再来。”意思说着我不去了你便进去吧。
原以为已经走得很近了没有狭缝了却不料今日是这般情景,若不是她住在雍王府,估摸着该是闭门不见他的吧。刚看到太医叮嘱着东儿的一些事也听说小阿哥已退烧了便也没什么大碍了,看着云拂欠身欲离开,四阿哥开口叫住了她,“随我走一走吧。”
也想到或者会被拒绝,四阿哥说完便转身往湖边走去。云拂愣着盯着那远去的背影一会儿,原本应该恨他的却在见到他时震惊了一下,原本应该转身掉头走掉的却抬脚跟上。
寒冬,夜晚,河边,两个人各自站着默默的望着湖边没有说话。隔了一阵倒是云拂先开了口,“四阿哥该去看看侧福晋跟小阿哥。”
“那你呢?就避之不见吗?”两人都是望着湖面,并没有相望交谈。
听着阵阵嗖嗖的风声,云拂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云拂不知道四阿哥说的是什么。”
这么平淡不给予接近的语气,“我听安白说过了,莫不成你是怀疑我陷害你未婚夫不成?”
倏地云拂转过脸看着四阿哥,原本平静的心情瞬间波起涟漪,“四阿哥说呢?”
看着那愤怒的小脸,四阿哥冷笑了一番,“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竟是这样的人!”
“四阿哥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这京城便是皇子天下,除了皇上你们连太子都敢动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吗?”云拂冷眼嘲讽,她其实是想逼着他说出实情,说出他并没有陷害将军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四阿哥倏地铁青了脸,马上仔细的环顾了四周,“云拂你倒是好大的胆,这种话你也胆敢这么说,若不是在雍王府……”
“若不是在雍王府,早就没有云拂这个人了,涵嫣早就在尚书府殉情而亡了!”云拂不慌不忙的接下四阿哥的话。是她大意了,即便是在这里也不能说出刚刚那样的话来,只是胸口的那一把火燃烧起来便是无法控制的了。
“你果真还惦记着他!”失落不已,四阿哥后悔着,还以为能解释一些误会。
原本不是这么想的却这么说了,云拂也苦笑着:“识了几年恋了几年,人非草木,孰能说忘就忘。”是的,那是深深烙在她心里抹灭不去的,可是过去的终究已过去,忧心的是望着眼前这个该恨之入骨的男人她却心悸了。
“罢了,你回去吧,想怎样便怎样吧。”看着云拂哆嗦着,不知是激动得颤抖着声音还是冷得在哆嗦。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见不得她不好,看不得她受苦心疼,宁愿让她恨他。只要她还活着,能在他视线里看到便是了。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虽然刚刚跟张贯站在离他们一定距离之外,可看着他们的表情大致上也猜出了一二。安白是上了年纪的奴婢,即便是眼花了心也还是跟明镜儿似的,她看得出来,云拂并非无情,也不是狠心对四阿哥这般。
云拂只是自己心里不舒坦找不着该怎么处理的方法便只能像刺猬似的,只要有人靠近来便不由分说的伤害来关心她的人,其实心里也很苦。
这原本十分欢喜的事这下剩下三分,愁着不能随皇上出巡喜着还有个小阿哥,可他却如此这般的折腾人。刚安稳的过了一宿,第二日清晨便又听说小阿哥发烧了,而且这一次是烧得只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心疼的年秋月是哭得晕厥了过去。
原本还想趁着一早到年秋月那请安便看看小阿哥没料到竟又传来这般噩耗。太医又匆匆的赶了过来,左端右瞧的检查了一番,叹着气摇摇头,话语还没说年秋月一把提到胸口的气憋着又晕了过去。
钮祜禄氏瑾譞如今也大腹便便,即便有心也无力,再者也不愿意怀着身孕来掺和这些事情。云拂也只好就这么照料着,看完小的还要照顾大的,着实也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