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昌不由佩服起她的镇定,最初以为她也只是莫总身边的一只花瓶,现在看来,她与她们似乎不一样,难怪老板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不多久发卡便掉落在地,发出叮当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筱雨在地上摸索着捡起握在手中,然后反手感应了一下捆绑的绳索,问道:“傅昌,这么粗一根绳索,要多久才能弄断?”
“我来吧,我力气比你大。”傅昌张开手掌说道。
“好。”筱雨将发卡递到他的手掌心里。
寂静的深夜,传来细微的“嚓嚓”声,飘浮在深沉的夜里。筱雨抬头望着房顶,有月光从屋檐的缝隙里偷偷投射进来,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童遥会这么地恨她,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她抢乔振。女人的嫉妒有时候真的很恐怖。
“段小姐,如果你感觉到很疼的话就吱一声。”傅昌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我没事。”筱雨咬紧牙关,颤抖着声音道,绳索的牵扯处,有皮肤烧灼的痛感。
莫启晗,突地,他的身影闯进她的脑海,不由眉角一皱,她怎么会想起他呢?如果他发现她不见了,他会焦急地寻找吗?
应该不会吧,她不过是他的一个替代品而已。只是,心底却升起一股小小的愿望。
“傅昌,你跟着莫启晗有多久了?”反正无聊,不如八卦一下打发时间,消除心里的恐惧。
“将近七年了吧!”傅昌叹道。
“七年,这么久。”这么一个冷酷与自傲的人,居然也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卖命七年?她觉得自己一天都呆不下去。自从遇上他,她的倒霉事就一件跟着一件接踵而来。头一次被人下了春药,害自己被他占尽便宜,这一次又被下了安眠药,还不知道命运会怎么样。若不是他非得逼迫着她到什么巴黎来,她一辈子怕是也不会再遇上乔振和童遥了,哪还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莫总其实是一个好老板。”傅昌崇拜地道。
“好老板?”筱雨不由嗤笑道,“他要是好老板天底下就没坏人了。”
“段小姐对莫总好像有成见。”傅昌思索片刻,说道,“我跟着莫总七年了,他身边的女人也看过不少,但是没有哪一个能像段小姐你这样的,让他如此紧张。”
“紧张?”筱雨倒是有些诧异。
“是啊,上次段小姐不小心被人下药,莫总就严惩了那几个人,若是在以前,他是不屑于为一个女人做这些事的。”傅昌道。
“你说他……”筱雨不由一惊。
“你不知道吗?”
“没人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他有那么好吗?为了她大费周张地去寻找出下药的指使者,做完好事还不留名,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傅昌把老板命他和其他三人抓着那几个小混混寻找幕后指使的事情经过跟筱雨说了一遍,筱雨惊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原来竟是那个划伤她脸的女人主使的,这人也太狠毒了一点吧,她至于那样深仇大恨的样子吗?
只是他惩罚人的手段也不怎么地光明磊落,她心生厌恶。
傅昌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觉地说,“嘘!别说话,有人来了。”
筱雨提起耳朵,听得见远远地有车子驶来的声音,嘎然而止停在房子外面,从车上跳下几个人,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响起。几声低沉的男声在不停地催促着,“快点,那边,还有这里,都泼上。”
一阵浓重的汽油味袭卷而来,傅昌惊道:“不好!”加紧攥着发卡在绳索上划擦。筱雨不由地惊出一声冷汗,难道童遥真的恨她如此入骨,想直接地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