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中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紫河闻言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失望,他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树丛,此时正值仲夏,绿油油的野草长得无比繁盛,直接盖过了紫河的小腿,两旁的榕树铺下了大片的阴凉,正好将两人遮挡地结结实实。
“我想去见一见万壑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紫河转身询问崇辉君。
崇辉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拒绝了:“不了,我从前毕竟是魔族中人,万壑清的师兄弟有不少都折损在幽冥界中,只怕我一出现,他难免会对我心生芥蒂,还是不要去的好。”
顿了顿,崇辉君又开口道:“正好,我与姑姑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我想去拜见她一下,有些事,我也正巧想要问一问她。”
紫河闻言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开口:“你要问什么?”
崇辉君似乎察觉到了紫河的不对劲,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也没什么大事,左不过是问问她关于万壑清的事情,倒是你……像是心中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紫河愣了愣神,而后才嗫嚅着开口,他甚少有这样语焉不详的时候,落在崇辉君的眼中难免更生一层疑惑:“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月闲长帝姬许久没同你见面了,也必定挂念你,你去见她的时候也替我问一声安。”
崇辉君笑着点了点头,又往后倒退着走了几步,这才冲着紫河摆了摆手,转身走远了。
紫河望着崇辉君的背影,将心中升起的不安一点一点塞回心底,月闲长帝姬冰雪聪明,应当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无缘无故提起她与天帝做的那些对不起崇辉君的事,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紫河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定了定神后才往万壑清帐篷的方向走去。
紫河原本以为万壑清师兄弟都在帐篷中,可一掀开帘子却只见到万壑清一个人独坐在床上打坐。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师傅师兄呢?”紫河进了帐中,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帐篷面积不小,左右各摆了四张床铺,虽然称不上精致,倒也算得上整洁。
万壑清刚打坐完,见进来的人是紫河便露出了个笑容,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我师傅和师兄都被月闲长帝姬派人传去了,只留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正好我也修完午课了,不知道紫河真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紫河听见万壑清说他的师傅师兄此时都在月闲长帝姬那里,心中不由得一动,要知道崇辉君也去找了月闲长帝姬,若是万壑清的师傅师兄见到崇辉君,不知道是否会像崇辉君担心的那样发生争执。
“哦,也没什么大事,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今日天界与魔族宣战一事,万小友可都已经听说了?”紫河压住了心头的不安,笑着询问万壑清。
万壑清面色一凝,多了几分沉重:“是,先前月闲长帝姬让我们暂时不要露面,说是担心有什么变故,我们在营地中也好有个防备,我虽然觉得不妥,却也不得不随师傅答应下来,本以为可以等来那个魔头退兵的消息,却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两军开战的消息……”
紫河盯着万壑清的面容,状似无意问道:“当时月闲长帝姬与万小友可在一起?”
万壑清愣了愣,继而点了点头:“是,早些时候我和师傅师兄都在议事大殿中,当时月闲长帝姬也跟我们在一起。”
紫河点了点头:“那月闲长帝姬可曾对你说了些什么吗?”
万壑清回想了一番,摇头道:“没有,月闲长帝姬像是早就猜到了那个魔头不会轻易退兵,所以知道天界与魔族宣战后也没有多惊讶。”
“那你可知道月闲长帝姬传走你的师傅和师兄是为了什么?”紫河继续问道。
万壑清抿了抿唇,神色有些苦涩:“我当真不知,说实话,我总觉得自从来了浮水,师傅和师兄都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可不管我怎么问,他们都不肯透露分毫。”
紫河本想从万壑清这里打探些消息,却没想到到头来却一无所获,他叹了口气,起身冲着万壑清颔首示意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万小友若是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便可。”
万壑清点了点头,见紫河朝门边走去,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他:“真人请留步!”
紫河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只见万壑清定定地看着自己:“真人,若是这场大战当真打了起来,是不是只有那个魔头死了方能平息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