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真人借剑
厉昭然语气中的亲昵实在太过招摇,只怕想要不引起旁人的侧目都难,想到这里,紫河的心中浮出了一丝担忧。
万壑清却浑然不觉,一别数日,当他再次与厉昭然见面时却是在这种场合下,万壑清压抑住胸中的波涛汹涌,只任凭那火焰一般的恨意在全身上下沸腾,他冲着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庞沉声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着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师傅和师兄的在天之灵,没想到你就主动现身了!”
厉昭然露出一抹苦笑:“万道长,你当真以为能够伤得了我吗?”
万壑清目光沉沉,看向厉昭然的眼神中夹杂着雷霆之势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大不了赔上我这条性命,哪怕去地狱跟师傅师兄团聚,也好过纵你这个魔头为祸世间!”
厉昭然故作夸张地啧了一下舌:“万道长未免太过言重了,只是……若是本尊说你的师傅和几位师兄并非为我们魔族中人所杀,你可信吗?”
万壑清瞥了一眼厉昭然身后的冯临和如芍:“魔尊大人要是早些时候出现,说出这番辩驳之词,或许还会有人信你两三分,但现在,你那两位亲信已经承认我师傅师兄之死是你们所为,难道还想抵赖吗?”
厉昭然似乎有些苦恼,他抬手点了点眉心,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紫河:“紫河真人刚才也说了,若是天界遇到此事必会留下他们的性命以便对质,这般赶尽杀绝实在有杀人灭口之嫌,这个道理真人明白,我魔族不会没有人想到。
先前冯临和如芍之所以承认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即便他们将真相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故而索性承担下了这嗜杀的罪名,若不是万道长以性命相拼,只怕本尊也是不愿意将真相道出的。”
说到这里,厉昭然的目光轻轻自万壑清面上掠过,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无可奈何。
紫河听闻此言下意识地侧首看向崇辉君,却瞧见对方也在望着自己,两个人目光一交接便顿时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如果厉昭然所言不虚的话,就证明他们之前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白云山一干道士的死必定另有隐情,且这隐情还极有可能与月闲长帝姬有关。
“昨夜那白云山的一行道士的确被我们抓住不假,但并没有人要取他们的性命,他们是自爆筋脉而亡。”
一语惊动众人,天界众人皆面露诧异之色,万壑清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魔头,休要胡言!我师傅师兄他们怎么会自杀?你一向诡计多端,一定是你想出来的狡辩之词!”
厉昭然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即便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只是万道长,你好好想想,我之前答应过你什么,我何尝不知道你师傅师兄对你而言如父如兄,我又怎么会狠心对他们痛下杀手?”
厉昭然的话似乎戳中了万壑清,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抽/动了一下,却听见背后传来了七杀星军的声音:“一派胡言!厉昭然,我知道你一贯能言善辩,没想到这样板上钉钉的事你也有胆量狡辩!你说这几位道长是自爆筋脉而死,我且来问你,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厉昭然的眉头皱了起来,七杀星君的问话他无言以答,的确,他也不明白那几个道士意欲何为,在被擒住后竟然连半句辩驳求饶都没有,便齐齐选择了爆体而亡。
他的迟疑落在旁人的眼中便等同于默认,七杀星君见状冷哼一声,不再给厉昭然狡辩的余地,当即唤出了手中的那柄金色长枪:“众将士听令,擒住魔族大护法冯临,此人杀害白云山八位道长,此等罪行,天理难容!”
一言令下,七杀星君一马当先,手执长枪朝着冯临的方向刺了过去,厉昭然当即拦住了七杀星军,两个人在浮水之畔缠斗了起来。
一时之间,杀戮声、铮鸣声四起,天界人少,虽不能跟魔族的重兵相媲,但所有人都是冲着冯临而来,两方争斗起来竟然一时也难分高下。
紫河看着不远处被围困住的冯临,脚步缓缓停了下来,崇辉君随手将一群魔族士兵掀翻在地,侧首看向紫河,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担忧:“怎么了?”
紫河的目光紧紧锁住冯临,那眼神让一旁的崇辉君颇感吃味,他抿了抿唇,想要自己表现的尽可能的大度些:“你在担心冯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