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钟敲了几下,时间定格在清晨六点。
这是她每天自然醒的时间。
以前的每一天,她几乎都在这个点上醒来的,有时会更早一些,忙碌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忙着做早餐,忙着叫醒暮笙,忙着打扫一下房间,忙着洗衣晒衣,忙着在上班之前做好家里的一切。
今天,面对这样一套整洁的就像五星级总统套房一样的房间,她有一个很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出差在外。
可她又不必为了工作而绷紧神经。
心是闲适的。
她去了阳光室,打开飘窗,坐在软软的飘窗前,抱着一个浅色的抱枕。
红日就在眼前,金色的阳光无比美好,世界在脚下忙碌的作运着,而她在百丈高楼之上,以一种闲闲的姿态欣赏它的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资生活?
哦,不,小资住不起这样的房,这分明就是大款的标配人生。
靳恒远成大款了?
唉!
反正,他不差钱是肯定的。
怪不得一直以来,花钱那么的不知节省。
这人,哪知道节省为何物?
“早餐想吃什么?”
身后突然有人抱住她,一个吻在她耳边落下,很轻,带来一片敏感的痒意,那口气很清新,想来是已刷过牙了。好闻的很。
她微微一惊。
真心不习惯每每有个人从身后冒出来抱住自己。
“你平常都吃什么的?”
她不着痕迹的躲着他的吻。
他低低在她耳边笑,很愉快的笑:
“通常是去了律所,让人送点上去就算解决了。”
她一怔:“你平常时候都不做早餐的吗?”
“不太做。做食物也得讲感觉的。平常那么忙,那有心思花在早餐上。我多数时候是吃外头的。不过家里的冰箱里还是有食材的。我这边有钟点工。每天给我检查冰箱。缺什么少什么,都会有人帮我添置。偶尔晚上应酬回来肚子饿了,才记得用一用厨房,做碗面啊下碗馄饨啊……对了,我们下馄饨吃要不要。我记得冰箱内还有足够量的馄饨。是老字号手工馄饨。我吃了好些年了。味道值得推荐。”
他来了兴趣,捏捏她的脸:“去,刷牙洗脸。我去下。”
“嗯。”
她点头,看着他往厨房走去,想着这些天,他天天给做早餐——他对她用的心,待她的好,一下就凸显了出来。
为此,她不觉微微一笑。
这样的男人,是该好好珍惜的。
等她洗好脸,换好衣裳出来,两碗热气腾腾的大馄饨,已新鲜出锅。
“味道怎么样?”
靳恒远见她一连吃了几个之后,笑眯眯的问。
“很好吃。里头汤汁很香。”
“嗯,他们家出名就出名在这个汤汁上。别家做不出这个味道。”
他往大汤碗内倒了不少醋。
两个随意聊了几句话后,他又说:
“对了,等一下,我得去律所整理资料,下午要出个庭,中午你出来我们在外头吃,还是你在家做,我回来?”
“你律所离这边远吗?”
苏锦吹着馄饨问。
“不是很远,开车过去十来分钟。不过,早上时候,红绿灯多,车又多,走不快,可能得十几二十分钟吧!”
“来去不是很方便。你既然忙,那就是别赶来赶去了。我就在家待着,不想动。中午煮碗面来吃。晚上,我看冰箱里有什么食材,在你下班前,我把晚餐做好了。你看怎么样?”
生理期一来,她就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动。
他也清楚她现在是特殊情况:
“一整天闷在家里,不觉无趣?我怕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冷落了你。”
“没事。我一向爱宅在家里的。睡睡觉,听听歌,看看肥皂剧,女人的时间,是很好打发的。”
靳恒远听着点点头:“行,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办完事。就来陪你。”
吃得差不多,靳恒远要收拾,苏锦把碗夺了过去:
“我来。哪能事事让你做。你会把我惯坏的。”
他看得低低一笑,跟着进了厨房,冷不防就上去偷了一个吻,在那油光发亮的唇上。
“对啊,我存的就是想把你惯坏的心,终于被你发现了。”
“是吗?惯坏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脸微微发烫,嗔了他一眼问。
“一个人但凡有一处好,就能让人惦记上。我要惯得你别人都受不了,那你就我一个人的,别人就再没有机会了。”
说的好似漫不经心,可分明又是意有所指的。
“我去换衣服。”
靳恒远笑着进了衣帽间。
她在洗手台,看着水龙头哗哗的冲着碗具,淡淡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