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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付天卿拉着走了好一会儿，凤凌看着身边一对对情意绵绵的男女，蓦地叹了口气。

他的脚步顿住，转头看着她，有些莫名。

凤凌自然晓得自己在这样热闹的环境中叹气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是以在他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自觉地开口解释：“我是叹圣女府中的侍女小菊，在感情上终究是没有什么经验啊。”

“哦？”付天卿闲闲地挑出了一个上扬的尾音，拉着她坐在了路边的茶摊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凤凌突然觉得眼前这人的情绪又有些不大对劲了。但没有多想，她兀自拉过了凳子，颇有些兴奋地同他讲起了自己究竟是如何看出的。

“那姑娘想帮我解决烦恼，我便同她讲我最大的烦恼乃是不知要如何助老赵家二儿媳妇二胎一举得男，她便撺掇我到灯会上来找找灵感，殊不知此情此景之下，我的灵感是有了，却都是歪的。”

端起了茶盏，凤凌将目光落向了不远处正忘情抱在一处的一对男女，颇有些深意地补充了一句：“我若就这么随着灵感去做，只怕会让老赵二儿媳妇的儿子不姓赵。”

付天卿淡淡地随着她的目光往那不远处瞥了一眼，只见那对男女已然忘情忘到忘乎所以，已经不满足于拥抱，两颗脑袋也越凑越近。

淡淡地移回了眼神，付天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恰巧将凤凌闪动着好奇的目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诶……”

没有让她把抗议的话说出口，付天卿抿了一口茶，神色淡然：“看来她不甚了解你。”

收回了不停探着的脖子，凤凌盯着他接过了话头：“对啊，她若真了解他们的圣女，便该知道我最烦心的是该如何脱离这圣女之位。”

晨时的怨恨被重新挑了起来，连带着握茶盏的手都不自觉地收了紧，她恨恨地将茶送至嘴边，倒是想看看这位死活不愿帮她的将军要作何反应。

但将军并没有接收到她的怨念，依旧淡淡然不紧不慢：“你既那般说她，看来你在感情上是极有经验的？你又是为什么想做回普通人？前不久我曾听闻圣女似是与人有了私情。”

“噗——”

刚入口的茶水被凤凌狠狠喷了出来，得亏付天卿身手敏捷及时侧了身，才堪堪躲过那飞溅的茶渍。

因为凤凌喝茶时是掀开面纱喝的，因此喷茶时也下意识地将面纱掀得更高了些，所幸反应迅速立刻便摁回了脸上，但一颗心仍旧忐忑，以势要冲破胸腔的速度狂跳不止。

娘耶，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

凤凌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不自觉地在心里盘算起若他发现自己是假冒的要如何蒙混过关。也多亏了她时常在街上乱蹿，对城中大小街道都很熟悉，只这一瞬间，连逃跑路线都规划好了。

对面的付天卿左手食指轻轻地敲了两下手中茶盏，凤凌已然将桌下的双脚调整到适宜奔跑的姿势，就等着他一出声便撒丫子。

但是他说：“这么大反应，看来传言说的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