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谨年这么一说,江蔚河倒是突然记起,段谨年拍《千城诀》时才刚成年,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的年龄,对于江蔚河而言的确是个小孩嘛。
“嗯嗯,好的,知道了段哥。”
江蔚河拍拍段谨年的肩膀,段谨年看了他一眼,就开门下车了。
这小子,真是难哄,女朋友都没他难哄,唉,还说自己不是小孩。
“小段小段,这题会写吗?”
江蔚河将数学选择题号圈出来,递给段谨年,段谨年接过试卷,把草稿纸挪到面前开始演算,刷刷算了一会,将草稿纸上的答案圈出来:
“选D。”
“牛啊,牛啊,”江蔚河有点刮目相看,“怎么算的?”
“你要听吗,比较复杂,不建议在这种题目上浪费时间。”
自从江蔚河认清事实放弃抵抗后,每天放学就老老实实和段谨年回家。
站街当鸭没有前途,野爹也会抛弃你,唯有知识是属于自己的,掌握知识等于掌握未来,认真读书才是唯一出路!
最出乎江蔚河意料的是段谨年居然是个学霸,无论问他什么题目他都会写,活脱脱的人型题库,而江蔚河就是个只会“哇”“哦”“牛批”“666”的气氛组铁废物,同时庆幸还好自己生得早,段谨年这样都上不了清北,那他岂不是大学都没得读了?如今各行各业都在内卷,老北京鸡肉卷都没这么卷。
“那算了,我去写别的。”
关键是段谨年说了江蔚河也不一定听得懂,这很容易挫伤学习积极性。
“这题呢,这题会吗?”
段谨年只扫了一眼:
“求P值。”
“额,P值怎么求?”
江蔚河光是看到这个坐标图就开始眼疼:各种函数线纵横交错,他找了两秒才找到P点在哪。现在的数学题怎么复杂成这样!再过五年是不是要在坐标轴上画个皮卡丘让人算了?
“P是焦准距,所以P等于|MF|等于2,所以y平方等于4x。”
“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江蔚河小心翼翼地问。
“问。”
“焦准距是什么?”
“圆锥曲线的一个参数,抛物线的焦准距就是2。”
段谨年耐心地给江蔚河解释,江蔚河一拍大腿:
“哦对对,我记起来了!哇小段,你怎么这么厉害?我早都忘光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前年高考。”段谨年有点无语。
“我算算啊,我大你八岁,我高考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学生呢。”
江蔚河笑嘻嘻地说,段谨年一撇嘴,脸又有点臭臭的。江蔚河知道段谨年不喜欢提年龄的事,可这小子不也由人在背后说自己是老糊逼吗,老糊逼可是又老又糊又是个逼,多难听。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又申之以揽茝,又申之以揽茝……”
江蔚河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望着天花板,嘴里机械地重复这一句,睡在边上看书的段谨年余光瞄了他一眼:
“亦余心之所善兮。”
“哎呀哎呀哎呀!我就要想起来了!”江蔚河拿拳头以按摩的力道捶着段谨年的背,“你别提醒我!”
“我闭嘴。”
段谨年刷拉地翻了一页书。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虽九死其犹未悔,虽九死其犹未悔……”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江蔚河十年前就没能把《离骚》完整背下来,更别提十年后了,他怀疑自己可怜的小脑表层,已经光滑到苍蝇站上来都会摔倒的程度,实在是记不住,就算记住了,字也总忘记怎么写。
江蔚河一边“虽九死其犹未悔”一边捶着段谨年,段谨年无辜又无奈地看了江蔚河一眼:
“我什么都没说啊?”
“提醒一下呗。”江蔚河讪笑道。
“虽九死其犹未悔……”段谨年和江蔚河面面相觑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挣扎,“我也忘了,我语文不好。”
“是吧?真的很难对不对!”江蔚河愤愤地抖了两下被子,“我小时候就这样,背不住东西,老师还总点我起来背书,背不会就罚站抄课文,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可你台词背得很好。”
“台词和课文又不一样,台词是对话,你念台词,相当于把别人的话复述一遍,这有什么难的?”
“说明你厉害。”
“没什么啦,这是演员的基本功。”
江蔚河被段谨年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再加上段谨年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他脸上,看得江蔚河心情无比微妙。
两人躺在床上,距离又近,氛围又有种,呃,说不上来的感觉,江蔚河慌乱地下移视线,却被段谨年的喉结吸引去注意:段谨年的颈部线条很流畅,连着宽阔平直的肩膀,薄薄的颈部皮肤包裹着一颗凸起,看得江蔚河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段谨年坐起身,整个人朝江蔚河压了过来,江蔚河瞬间瞳孔十级地震:段谨年不是要迎男而上男上加男强人锁男吧?!
“闭眼。”段谨年命令道。
江蔚河把眼睛瞪得像铜铃:男孩子闭眼的意思就是要你亲死他,所以这眼万万闭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特地去查了一下数学题怎么写,我自己都忘了呃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