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吗?”江蔚河讨好地把舔得面目全非的甜筒递到段谨年嘴边。
“不。”段谨年拒绝。
“甜筒皮挺脆的,来一口吧。”江蔚河不死心。
“不。”段谨年拒绝X2。
“生气啊?”
“没有。”
从刚才江蔚河说会和沈煜同吃一根甜筒后,段谨年一整个就是大写的不开心,非要说段谨年什么臭毛病,就是会莫名其妙的甩脸,比海底捞的甩面小哥还能甩,段谨年的粉丝对外吹这叫高级风厌世脸,确实长得帅脸怎么摆都好看,但好歹给个甩脸的理由啊!
“嘴都要撇成左括号了还说没有。”
江蔚河咬住甜筒皮,用食指抵住段谨年的嘴角,要把他的嘴角往上挑,却被段谨年抓住双手腕,轻轻拎起来晃了晃:
“别闹。”
江蔚河也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话,不过他大概好像隐约有所察觉,每次他提沈煜段谨年都没给自己好脸色看。难道沈煜和段谨年私下有过节?那以沈煜的性格,肯定会叫江蔚河买站票连夜离开段谨年——也许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
江蔚河咔嚓咔嚓地咬着甜筒皮,心情突然就不美妙了,段谨年开心他日子才能过得舒坦点,段谨年不开心他还得想法设法哄,哎毁灭吧烦了,爱咋咋滴吧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睡前江蔚河原本想让段谨年再考考他英语单词,又怕段谨年不理他,只能灰溜溜地背古文。不过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呃,不对,但总之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哄就哄吧小孩子不就是得哄着吗。
于是江蔚河海豹式咕涌咕涌地凑到段谨年身边,把脑袋靠在段谨年的手臂上,烦人地喊:
“小段,段段,段哥,giegie……”
“……怎么了?”
段谨年合上书,专心应付江蔚河。
“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小段,我们都是兄弟,应该坦诚相见,哥有什么做不好的,惹到你不开心了,你就大胆说,咱们格局要大,要打开……”
江蔚河比划了个“格局要大”的手势,段谨年有些激动地辩解:
“蔚河哥很好!真的……很好。”
江蔚河动了坏心眼,冷不防凑到段谨年面前:
“真的?”
段谨年脸噗地一下就红了,眼神乱飞就是不敢直视江蔚河的脸:
“真、真的。”
江蔚河把手按到段谨年的胸膛上,心跳咚咚咚像在敲门,江蔚河歪头一笑:
“别骗我。”
“没骗你。”
“那怎么心跳这么快?”
“因为——”
段谨年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忽然窗外雷声大作,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轰隆!轰隆!”
“哇啊啊啊——”
江蔚河惨叫着钻进被子里,段谨年就看到一团被子在剧烈抖动。
“……蔚河哥?”
“轰隆!”
“呜啊!”
“轰隆隆——”
“呜呜妈……”
盛夏的雷暴雨总是来势汹汹,伴随着劈天裂地的大闪电,在视听觉上造成震撼冲击。
段谨年发现江蔚河不对劲,就把被子里掀开一个小小的角,与此同时,又是一道落雷轰鸣,江蔚河整个人几乎是弹射出去,跳进段谨年的怀里,双手双脚死死缠住段谨年,恨不得长在段谨年身上。
高中生江蔚河的体型比明星江蔚河的体型要小了一圈,段谨年把江蔚河圈在怀里,笨拙地拍打他的背安抚道:
“别怕,别怕,没事的,我在,我在这。”
下雨了,雨很大,砸在窗玻璃上噼噼啪啪。江蔚河颤抖得非常厉害,发出小小声的,如同动物幼崽般的呜咽。
雷声总算停止了,江蔚河也逐渐平静下来,然后一动不动地埋在段谨年怀里装死。
段谨年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蔚河哥?还好吗?”
“……”
“蔚河哥,擦擦脸吧。”
段谨年把纸巾塞进江蔚河的手里,江蔚河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抽抽噎噎地嘟囔:
“好丢人,丢死人,只能换个星球生活了。”
“这又没什么,很多人都害怕打雷,我也遇见过会被打雷吓哭的人。”
“但被打雷吓哭的男人你肯定第一次见。”
“……那确实。”段谨年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