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白躲不开对方的狼爪,就只能小声求饶:“别拽我衣服,下午还要出门的。”
许诺言这才放轻了力道,手指缓缓探入对方衣摆里面,摸他的后背。
入手的触感依旧让人流连,他把鼻尖埋入沈鹤白的胸前,狠狠吸了一口,一脸享受道:“啊,是男朋友的味道,好香。”
沈鹤白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干脆躺平任他亲。
好一会磨蹭之后,许诺言才放开他。
“算啦,先饶了你,晚上再亲。”
沈鹤白心有戚戚,总觉得晚上又有一场硬仗要打,就很纠结。
沈妈妈刷完厨房,端着水果上来给俩孩子送吃的,见门关着,敲了敲,“小白,睡了吗?”
俩人立即端正坐姿,沈鹤白去开门,许诺言就噌地一下跑到他书桌前,佯装在看书。
沈妈妈进来夸他:“瞧这孩子认真的,放假了就多休息一会,别累着了。”
许诺言露出灿烂笑脸,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放下书本说:“看着玩的,不累。”
沈妈妈又见他的大背包丢在沈鹤白床上,就问沈鹤白:“怎么不带小许去客房呢?”
沈鹤白支吾了一会,突然急中生智,解释道:“不是没安空调吗,这么热的天,他怕热,不肯去。”
沈妈妈一拍额头,“哎呀,忘了,看来是得再安一个。”一家人很少回来,空调也只安了几个常住的房间,连沈鹤白这个屋都是过年时候刚装的。
“没事阿姨,我俩挤一个屋就行,不用费那个钱。”许诺言赶紧说道。
要搁在以前,沈妈妈不知道儿子的性取向,根本就不在乎这回事。
——两个大男孩挤一个屋怎么了,多正常的事!
但现在知道了,就不得不在意起来,为难地把沈鹤白拉出去,问他:“你跟我说清楚,你俩到底搞没搞对象啊?”
“妈!”沈鹤白红着脸不想回答,他妈妈就急了。
“我现在看你跟看个女儿似的,你俩要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就绝对不能睡一个屋,让他去跟你爸挤挤。”沈妈妈担心儿子是一厢情愿,怕他吃亏。
沈鹤白倒是无所谓睡哪里,但……让许诺言跟他爸睡一个屋?
许诺言要是知道这安排,不得闹起来才怪。
他只能咬牙跟妈妈认了:“就……我们,刚谈没多久……”
沈妈妈倒吸一口,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儿子,“好啊你个沈鹤白,我这要不是诈一下,你还不肯认呢。真有你的,这对象挑的不错,比你爸年轻时候帅多了。”
沈鹤白被她揶揄的脸都快熟透了,抿着嘴傲娇地不肯再多说。
沈妈妈又担心起来:“你们年轻气盛的,睡一起不会出事吧,你俩不会已经……”
“哎呀妈!我们纯洁着呢,您老别瞎想了。”他把人推着送下楼,再回到屋里,臊的一头都是汗。
有些担忧他妈妈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接受度突然就变得这么高了?
愁人。
得了沈母的首肯,许诺言更加有恃无恐起来,立刻把自己的生活物品摆满了沈鹤白的小屋,那架势看上去不像是要待个两三天,倒像是想常住。
沈鹤白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也没说什么,任他折腾。
大概是昨晚开车真的累得狠了,新鲜和兴奋劲一过,许诺言就有些疲倦起来。
正午太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里,暖暖的就很催困,许诺言撑了一会,实在撑不住,便直接倒头睡在了沈鹤白的大床上。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霞漫天,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许诺言揉了揉眼睛,蒙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是在沈鹤白的老家,他来找沈鹤白来了。
可沈鹤白人呢?
他叫了几声,见没人应,便穿上鞋子下了楼。
楼下只有奶奶一个人在折豆角,见许诺言醒了,用本地方言跟他说:“小白跟他爸爸爷爷一起钓鱼去啦。”
老人家年纪大,说话本来就不清楚,再加上方言味太浓厚,重复了好几遍许诺言才听懂。
可许诺言又不知道鱼塘的怎么走,只好上楼取了手机,给沈鹤白打电话。
沈鹤白很快就回来了,骑着个破旧的电动三轮车,上面放着铁盆、铁桶和一些网子。
他满头大汗地把桶拎下来,送到奶奶面前,用方言跟她说了些什么,奶奶就十分高兴,跟个孩子似的不停地说:“好好,好啊。”
许诺言还从没见过这么沈鹤白这么活力四射的一面,觉得非常新鲜。
他凑上前往桶里一看,原来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河虾,青白色的,互相拱来拱去,还怪可爱。
“你钓的啊?”许诺言来了兴趣。
“用地笼捕的。”
沈鹤白把笼子展示给许诺言看,一层一层的,看着怪有意思。
许诺言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他偶尔在假日的时候跟家人去农家乐游玩,在那里也曾见过人家钓鱼钓虾,但基本都是以打发时间为主,半天钓不了一个,哪有一下捕这么一大桶的。
“这怎么用的啊?”他把地笼拎起来,水哒哒的带着股腥味,他却一点都不嫌弃,只用好奇的眼神在那瞎捉摸。
沈鹤白笑着说:“很简单,放上诱饵,丢塘里就行,你看一次就明白了。”
“鱼塘远吗?”许诺言眼中写满了好奇。
“不远,我带你去看看。”沈鹤白说着上了三轮车,给许诺言让出一个位置。
许诺言就把地笼扔到三轮车后面,跟着坐了上去。
暖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三轮车顺着麦田中间的小路一路疾驰。
画面看上去挺有诗意,但实际上小路并不平整,开起来颠颠簸簸的,俩人被颠的东倒西歪,牙齿都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