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不b城内,不会有灯火通明,有的是万籁俱寂。
约莫半个时辰后,薛策叩响了余宅的大门,诸葛久提着灯笼前来开门。
“阿策,世子殿下。”诸葛久没想有想到他们会这个时辰前来拜访,面容上微微讶然。
薛策嘻笑着过去搭上诸葛久的肩膀,“怎么样,没想到是我们吧阿久师父。”
谢政玄翻身下马,“你家家主呢?”
“在水榭,我这就带世子过去。”
夜班子时,余宅内人少,外面只有诸葛久和余元甫未睡。
“真可惜,我们今晚来的太晚,不然还能尝尝姬叔的手艺。”薛策遗憾道。
他好吃,余元甫家里虽家仆不多,但能力是个顶个的强,连厨子都有两把刷子。
“今晚已晚,你想吃明日就让姬叔给你做。”诸葛久提着灯走在最前面。
整个院子里一盏在他这儿,一盏在余元甫所在的水榭里。
谁让他们家主余郎君君是个守财妾,能省则省,他觉得点那么多灯太浪费。
“可以吗世子,我们明天能待到晌午吃完午饭再走吗?”薛策一脸期待。
谢政玄鲜少将时间用来玩乐,日常不是在舞刀弄剑就是在处理政务。
但他也会满足身边人的一些愿望,“你想待,就等晌午再走吧。”
他们脚步声渐近,余元甫将目光从睡着的鸟儿身上移开,见着是谢政玄,倦怠的眸子来了JiNg神。
“嗣临,你小子终于想起我了。”他兴奋起身,说话的同时还没忘了压低音量,担心吵醒鸟儿。
“这时候你这谢大世子怎么怎么想起光临我这寒舍?”
谢政玄撩起衣衫坐下。
诸葛久道:“我去给大家斟茶。”
薛策立马就要跟上,他早就想问问诸葛久上次他学的那套剑法下一层是甚么。
待二人走后,谢政玄道:“薛策想要学跟阿久学剑法,宵禁到了,我没有带令牌,也回不去城内只能来你这儿。”
余元甫撸起袖子,似是在生气,“你当我这是客栈呐,这么说的话你怎么不去你的竹林别舍,反正也离得不远。”
“太久没去,落了灰。”
“切,行吧,看在我们朋友一场,我就不收你留宿的费用,但薛策找阿久学剑法可是得交学费,当师父也是要吃饭的,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
“学费我已经给我们薛策交过了,你在平延坊看中的铺子不是已经送到你名下了么。”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余元甫被噎的无法反驳。
平延坊的铺子不便宜,寸土寸金的,余元甫还是知道见好就收。
“哎呀,你也知道,我收你了你这么贵的铺子,一直内心愧疚寝食难安的,鸾欣都觉得我对不起你。”他假装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谢政玄:“哦,那你还给我。”
余元甫大惊,“这话可不兴说的,会伤了你我之间的感情。”
谢政玄太知道他的德X,懒得揭穿他。
余元甫是Ai财了些,但总归做朋友也很有义气,为朋友两肋cHa刀完全不在话下。
廊庑下,薛策还在Si记诸葛久交给他的剑法口诀,嘴里念念有声。
诸葛久端着茶水在他身边道:“明日我给你把剑法写下来,这样你也好记些。”
薛策:“不用了,明天我肯定会背过的阿久师父,我家世子说了,重要的东西一定要记在脑子里,这样才是自己的。”
诸葛久:“阿策,你不用叫我师父的,喊我名字就行,教你剑法也是我家家主叮嘱过的事情,你喊我师父我不习惯。”
“那哪儿行,你教我武功就是我师父,你现在习惯不要紧后面我多叫叫就好了,还是说‘师父’这个称呼显得太老,你我又差不了几岁,还是阿久小师父b较好。”
薛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明显,躺在厢房里的晏枎虞听着这声音倍感耳熟,她心想,这个时辰谢政玄不可能带人来余宅。
等到声音由远及近,她立即坐起身,心念,真是薛策。
由于起的太猛,她不小心扯到了腰上的伤,一下疼的呲牙咧嘴,她不是谢政玄,没有那么能忍痛。
小痛她还能忍忍,大痛简直要她的命。
她拖着受伤的身T一路跟着薛策和诸葛久到了水榭,谢政玄端起煎好的茶水闻了闻,清香入脾。
“我这可是名茶,特意留下等你来喝的,你要是喜欢,我让人多炒些备着给你。”
“记得让人送到王府”谢政玄毫不客气。
晏枎虞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出去,担心他会觉得自己这是故意接近他身边人,她又转念一想,是余宅人救她在先,那个崖壁她不Si已经是万福,也料不到会被人救,反正在这件事上她坦坦荡荡,没甚么好心虚。
她从柱子后出来,艰难喊了声,“殿下。”
谢政玄手一顿,眸重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
他回头,只见她一身梅染纱袍,面容苍白扶着圆柱叫他。
“晏小娘子!”薛策激动地跑向她。
“你怎么在这儿,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见他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石子儿掉进水里还能看见涟漪,他跟个万年寒潭一样,一点儿都没动。
余元甫见这情况,很适时出声,“这天下难道就这么小,你们不会认识吧?”
他话刚一说完,立马意识到为甚么觉得她眼熟了,前些日子他在城内的笙飨楼下,见过她和薛策一同在药材铺买东西。
薛策见她行动不便扶着她走到谢政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