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晏枎虞因房间晚上没点灯,晚上睡的格外晚。
天蒙蒙亮才睡去,临睡前还听到薛策和诸葛久在院子里练武的声音。
等她再次睁眼,天已经大亮。
“唉呀妧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阿娘和阿耶还有舅舅舅母他们都要吓Si了。”晏母奔至她身边,边说边拭泪。
打她睡着的时候,晏父晏母就来了,已经等了半天。
晏父满脸心疼和担心,“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被亲朋好友围绕,绝处逢生的晏枎虞这时才掉下泪来,“没事的阿耶阿娘,伤口不疼的。”
“早知如此,为母就不该让你出去买东西,你也不会撞破贼人劫财杀人,从而被绑,不过好在那两个贼人被官府发现时已自杀,不会再祸害人了。”
晏枎虞听出这件事里张氏已被抹去,结合薛策的话,很有可能是他们故意为之,她此时更加相信,张氏人肯定没了。
不提张氏,大家只会以为她被赶出王府后就不知跑哪里去了,谢政玄也能省事,要被彧王知道张氏Si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在彧王看来,擅杀他驱逐的人,这是藐视他手中权力的表现,他最讨厌就是被轻视。
何况他是父,谢政玄是子,儿子忤逆老子更不行。
“太好了,那个老板娘怎么样,她还活着吗?”她问。
晏父摇头,“没了,被钝器打破了脑袋,人已经走了。”
听此,晏枎虞心中一涩,她和那个老板娘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一条人命就这么消失,她实在觉得不公和难过。
同时她还有些内疚,张氏那伙人是为了绑架她,才出现在那间铺子里。
她想,好了之后她要亲自去祭奠一番老板娘。
“你也别难过,说到底还是那伙东西根本不是人,才有这样的惨剧。”晏父知晓nV儿心软,连过路的蚂蚁都要绕着走,看见这种事肯定很伤心。
“别说这件事儿了,”晏母为了照顾她的心情,将话题扯到救了她的余家人身上,“我和你阿耶方才去谢了余家家主,他说多亏了那位给我们报信的诸葛小郎君,是他把你背了十几里路。”
“所以啊,我们想了想,准备备些重礼,再请人家去皇都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饭,好好表达下我们的感激之情。”
“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呢妧媆?”晏母询问道。
晏枎虞一听,同意父母的决定。
重要的是,城里最好的酒楼莫过笙飨楼,打遍天下无敌手,晏父晏母不知道晏枎虞清楚的很,前世谢政玄告诉她,这家酒楼余元甫算其半个掌柜。
以她的了解,余元甫肯定得高兴Si,钱都进他的腰包。
属于是投其所好了。
“阿玉怎么没来?”半天没见闻玉身影,晏枎虞好奇问。
“阿玉她回豫州去了。”
“甚么时候的事?”她大惊。
“昨儿晚上的事情,本来她和我们一起回去,没成想她家哥哥来找她,说是她阿翁突然病重,你也知道,她阿翁最疼她,边连夜赶回豫州去了,她走之前还放心不下你,但她哥哥说她阿翁没多少时日,要是等着连最后一面都难见到,我便劝她回去了。”
晏枎虞霎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闻玉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说:“阿玉她,现在肯定很难过吧。”
晏母0了0她的头,“唉,生离Si别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你也莫在为阿玉伤心,到时候你们姐俩见了面,你好好抱抱她。”
晏枎虞点头。
没想到悲伤的事是一桩接着一桩来,晏枎虞一整天都心情低沉。
因她身T还不能受马车颠簸,余家靠近山脚,和皇都有点距离,就只能继续在余家休息。
晏母想要留下照顾她,又一想这是别人家,总不能一家人都住在这儿,太过打扰。
小七和舅母一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一起来。
看着晏枎虞恢复不错,于是当天留下了些礼品,傍晚就坐马车不舍离开了。
因为她白天醒的晚,那时谢政玄已经走了。
晏枎虞有些后悔,又错失一个接触他的机会。
她在余宅继续静养了一周后,在方医师的调理下已经可以自如行走。
离开余宅时,余元甫站在大门边,肩上停了一只尾巴特别长浑身青蓝的鸟儿,对她道:“有空再来玩啊。”
“你真欢迎我啊?”她站在他跟前,一脸不相信。
见晏父和晏母已经上了马车,余元甫用手挡住嘴巴,低头贱贱道:“当然,你要带伙食费来,我家不养闲人的,不过你我相识一场,我不会收你太贵。”
“我看你就是想赚我的钱。”
这段时日,她跟余宅的人都熟络了不少,余元甫说话方式天马行空,人还是很好接触。
除了抠点,其他没毛病。
“有些人的钱我还不赚呢,赚你钱是因为我们关系好。”
晏枎虞:“……”
担心晏父晏母等的着急,她不再跟他闲扯,“行了余郎君,我要先走一步,剩下的话我们笙飨楼再说吧。”
余元甫标准微笑挥手,“慢走啊。”
晏枎虞跟诸葛久还有佩姨挥了挥手,同时还不忘叮嘱他们到时也要来。
马车晃悠着离开余宅,进了城内晏枎虞还有些不适应,这些天她所处的环境非常静谧,城内就要热闹很多。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从东城门进的城里,路过那家枣糕铺时发现已经换了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看样子是之前老板娘的家人。
她让马车停下,想要进去给故去的人上柱香。
晏父晏母表示理解,就在车里等她。
老板娘的nV儿很好说话,在她细说来意后就带着她去了灵位所在的屋子。
晏枎虞上了三炷香虔心拜了拜,老板娘的nV儿在一旁伤心落泪,她说,那晚本该她守铺子,只因那天她身T不适,丈夫又外出进货,这才留了老人家一个在铺子里。
她伸手安慰安慰了对方,不知该说甚么为好,无论说甚么都好像很苍白,她总觉得,那天要是她没进这家枣糕铺,悲剧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
出了铺子,晏枎虞被太yAn照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她听到有人叫她,“晏娘子!”
等她看清来人,原来是宋俱怀。
他身后背着草药,身上还有泥土,看样子是才从城外的山上回来。
“好巧啊晏娘子,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宋俱怀跟她说话总是带着GU羞涩。
“宋医监,你这是出去采药了?”
她还在王府伺候谢政玄时,因为烦闷,她不时会和宋俱怀聊天,他对她说,太医署没他的活儿时,他就喜欢去山上采药。
“嗯,今天师父放我假,让我出来玩儿,可我还是喜欢采药。”
“想来王府一别,我们有很久都没见了。”
“是啊,我还以为再也碰不到你了,薛护卫说你也不在王府待,我也不知你家在哪儿,没想到我们竟还会遇见。”
宋俱怀看起来很兴奋。
晏枎虞不讨厌他,相反,她还挺喜欢宋俱怀的X格,无关男nV之情,是可以当朋友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