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韩巧娟怂恿着,根本无视我的诉求。
“我说了不吃!”
“那……你先吃钙片,”韩巧娟又给我接了一杯温水过来,要我吞服钙片。
尽管再昏沉无力,我也韩巧娟的眼神里看出了些端倪,特别是她特意要我吃钙片的事,还有几个小时前医生给我抽的血,再看看我胳膊上留置针,我在这乱糟糟的遐想里越想越害怕,我忍不住又抓住了韩巧娟,“你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做什么?!囚禁我吗?”
“灿灿,你冷静点——”
“你说啊!
“灿灿,我……你放心,你是我女儿,妈妈不会伤害你的,你快在床上躺好,”
看到韩巧娟这做贼心虚吞吞吐吐的模样,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气得浑身发抖,骂了句“疯婆子”后,连吵都不想跟她吵,直接朝门口冲去,但刚刚才迈出去几步,那个高大的男医生就把我捉住,还示意护士锁上房门,我这下彻底确定了自己被韩巧娟囚禁了,死命的挣扎起来,又急又气的嘴里不断的骂着韩巧娟……就在我被控制到床上的时候,那男医生抓住我的手腕就往我手上扎了一针!不知道他注射的是什么,总是我一下子就镇静下来了,身子软软的,就跟说中了迷药一样使不上力气,也抗拒不了了。
“灿灿,对不起,我也是被你逼到走投无路了,你不配合,我只好用这样的方式,”韩巧娟眼圈红红的,凑到我跟前,一脸歉然的,“我无论如何不能失去小微,只有你才能救她的命……你这段时间就待在这里吧,我会好吃好喝把你供着,你只需每天打几针,抽点血液就可以,不会用骨髓穿刺的方式,没有痛苦,就当你去献血一样,真的,一点都不痛,也不会后遗症,你就当做做好事吧……”
我死死的瞪着韩巧娟,这个女人,从我出生到现在,一次次用了最残忍的方式来伤害我,可我如今还是拿她无能为力……我恨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但此时此刻,被注射了镇静剂的我,昏昏欲睡的,连恨她的力气都没了,只能默默的流泪,到后来自己什么时候又睡去都不知道。
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都是被绑着的,动都没法动了,而那个护士又在往我胳膊里注射了一管我搞不懂的什么药物,我脑子又在痛了,就像高原反应一样,呼吸不畅,胃里不舒服,腰酸背痛的,总之就是没有反抗的力气,到后来我干脆放弃了反抗,像个死人那样任由他们摆弄。除了注射药物就是抽血,各种抽血,据说是用来分离出造血干细胞,又植入到孙晗微这种白血病人体内,帮她造血再生……过程的确没有抽筋扒皮一样的痛苦,只是各种不适,但更多的还是我精神上的折磨~我甚至想,我会不会被韩巧娟杀了灭口,被她抽干血液后,就毁尸灭迹了?
就在我已经认命的第三天,也不知外边是几点钟,我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时,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警车鸣笛的声音惊醒了!我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屋内已经不见了医生护士,韩巧娟也不见了,我正要下床时,门被打开了,出现在门框里的,是周恺程!
“云灿!”他惊喜又着急的跑到我身边,忘形的抱住了我,“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
这一幕就像是做梦一样,我颤抖而激动,眼眶都湿润了,“没,我没事。你怎么发现我的?”
“先不要问这些,回去再说。”
在这躺了几天,被抽了血,又没怎么吃饭喝水,我现在虚弱的走路都成问题,所以周恺程直接把我横抱了起来,走到了门外,外面果然是那种山高水远的农村,除了这个小屋子外,周围荒无人烟。几名警察把那个医生和护士都拷起来带上了警察,却不见韩巧娟的踪迹。
周恺程自己开了车来,他把我放到车子的副驾驶上,给我系好了安全带,又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我。喝了水才缓过来一点点,我靠在副座的皮椅上,脑袋沉沉的,神思恍惚……车子启动后,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林,我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哪儿,不禁再问他,“恺程,是你报的警吗?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