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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叶明植躺在客厅冷冰冰的老船木长椅上,听着主卧细细嗖嗖的声音,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明白苏曼为什么要在这睡,就算想勾引他,最起码也要等伤好了才行。
“唉,这他妈的”,他现在骂娘的心都有了,很后悔把其他房间改成茶室和书房,要不然也不至于睡客厅,他确实很想进去跟苏曼挤在一张床上,但良知告诉他,这么做无异于禽兽。
“嘶”,肋骨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他看着窗外的月光渐渐陷入沉思,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
酒吧这件事,让他的心态渐渐发生转变,虽然这个转变现在还不大,但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
傲骨丹心步履轻,何愁雨雪伴吾行。
为人鄙弃权门利,办事依凭赤子情。
不羡荣华和富贵,只求正大与光明。
胸怀磊落堪欣慰,我自扬鞭续远征。
人生于天地间、长于原野、成于四海,最后无非:功成名就、登堂入室,又或马齿徒增、身死志消,而人世间的事情,又岂是仅凭赤子之心就能行的?
天地间除了阴阳、黑白、是非对错,还有交融之处。
如果说天就是阳,代表光明、天道,那么地便是阴,代表夜晚、法则。
光明和夜晚形成每一天,阳光雨露、万物生长,由阳而阴,生生不息,自有其道理。
而道和法并无不同,得道便是得法,一个代表宇宙的永恒不变的运行规律,而另一个代表宇宙中随时变化的规律。
道法自然,由生到死永恒不变,而生长的过程,造就出不同的生命,延伸出不同种类。
物种的起源、生命的变化、大到宇宙时间、小到一粒微尘,无论是谁,都很难改变其已定的固体,但可以造就出新生。
而道法之间还有术,这个术便是如何做,正于那天地间,除了天和地,还有人的存在,阴与阳也会相结合。
人和术的结合,造就了无数可能,而人本身又体现着鬼和性。
纵观人类史几乎都是:扼其数、术至要,展论谋、用之法的。
所谓数、术至要,就是明强弱,察长短,趋利避害,密施计谋。
强弱是实力对比,比之方为有数,数则蕴生谋术:谋术因势而异,施之机密为要。
最初,叶明植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李明友会执着海外市场,做顾问时也很纳闷,这些人为什么死抱着公司不放。
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些人的执念来源于哪里,就是心血和愿望,他们不甘心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心愿随风消散。
他们坚持下去是对自己的认可,以及对待过往的尊重。
叶明植现在也是如此,短暂的休息虽然没有让他身体康复,但也可以自由行走了。
他做了一个决定,换了身衣服,开车来到酒吧街。
一个黄毛对叶明植说道:“怎么又是你?你是真不怕死吗?”。
“把张彪喊出来,几天了,不会还没站起来吧”,叶明植不想理他,对于这种打了一架都没印象的人,提不起兴趣。
“干嘛、干嘛、谁啊”。
张彪头顶纱布走了出来,“怎么又是你,你真是不想活了”。
上次的事情让他很丢脸,十几个人没拿下对方,反而自己伤了,看着又出现在眼前的叶明植,刚好新仇旧账一起算,准备把人都喊出来给他来点厉害的。
叶明植知道他想做什么,“没别的意思,今天不在你这推销酒了,只找你,也只找你”,他把红酒放在一边避免再一次打碎。
“上一次打得不尽兴,今天只跟你打,打赢了让我进去,打输了我再也不来这里”。
他活动活动身体,伤没有好,激烈运动会造成二次伤害,但没办法了,有时候对于某些场合,简单原始的方式,要比用头脑更有用。
显然他已经进入一个误区,一个非常严重的误区,这个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拼的也不是个人武力,拼的是人情世故、是圆滑、是左右逢源、是即使处于劣势,即使被敌人包围,也能让自己安然无恙的能力。
这一点他现在是完想不到的,执着对于某些时候是褒义词,但对于某些时候,又叫钻牛角尖是贬义词。
对于叶明植的要求,张彪求之不得,上次一战,他认为自己没有输,头中的几棍,是叶明植躲开后,被自己人打到的,如果没有这些废物帮倒忙他不会输。
他扯下手中绷带,脱了衣服漏出一身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