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植也褪去衣服,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展露上身,多处伤疤是在部队留下的,但在外人看来,这也是个流氓混蛋。
就在他二人准备动手时,一个声音响起制止了二人行为。
“行了,成什么样子,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当街斗殴”,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岁,操着东北口音的男人,瘦高精壮,江湖气场很足,一看就是经常发号施令的人。
果然,张彪听到这句话后停止了动作。
叶明植感觉这个人很面熟,“是他!!”
他每一次来酒吧街推销红酒,都会路过一个餐厅,看到一个人在外面喝茶,有时会寒暄一句,有时一笑而过。
上一次发生争斗,他就在这个酒吧窗边喝酒,同时问张彪的人也是他,看着张彪的态度,知道这个人不是老板、就是老大。
那人问道:“北方人?”。
“滨江人”。
“不怕死?”。
叶明植说道:“怕,但既然来了就不怕了”,是啊,经过上一次,但凡有脑子的人不会再来,只有他这种人才会来。
那人好奇道:“哦为什么?”。
叶明植苦笑道:“穷呗,在这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不能签单,公司肯定死了”。
谁不怕死,谁又愿意吃苦。
什么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都是扯淡。
苦难从来都不是必需的,他只是有些人,一辈子无奈的选择,不得不接受苦难,而经受苦难,并不一定会让他成功。
这个男人笑道问:“你还真挺诚实的,当过兵?”。
叶明植回答:“当过几年”。
“哪个部队”。
叶明植说道:“39军348团?”。
那人说道:“行了进来吧,张彪和你一个军的”。
张彪、叶明植互看一眼点了点头,但没有说一句话,此时的他总算近了一步。
那个男人说道:“说吧什么酒”。
叶明植把这几瓶酒递了过来,“这是我们宣传单,我们主营法国红酒、南非红酒、调和酒、冰酒、洋酒、这是样品”。
这个男人看了眼后,交给身边的服务员,并没有再问酒的事,而是跟他闲聊起来。
交谈中得知他叫周志雄滨江人,来这里很多年了,也是道上的,现在做书画、原油、工程、贷款,这个酒吧和餐厅他都有股份,不过负责的是其他人。
周志雄说道:“你第一次来我就注意到你了,我没见过哪个推销,是你这样莽莽撞撞的”。
“雄哥,我也没做过推销,刚开始做酒水生意,也不知道里面门道如何,也不知道该去哪个山头拜一拜,只能这样硬闯了,但没想到撞见真佛了。”
张彪说道:“雄哥,这哥们挺有毅力,跑了十几次还要继续跑,有当兵的劲”。
张彪和叶明植都是39军出来的,细聊下又是一个旅的,二人都是性情中人,之前的不愉快随之烟消云散。
现在张彪也在帮叶明植说话,希望这个打出来的朋友能谈成业务,毕竟他的车是被自己砸烂了。
叶明植心里挺纠结的,这个张彪确实对他胃口,不过想到之前把车砸了,又打了一架,现在心里也没有真把他当朋友,但也没有特别恨他。
尤其是看到他现在努力地帮自己说话,气也消了大半。
周志雄说道:“我可以把老板给你喊出来,但是你要知道,整个酒吧街不止有我周志雄一个人,还有什么吉林帮、湖南帮、四川帮、江西帮,大大小小几十个帮派”。
“你看见的江湖表面平静,但内底波涛汹涌,如果你只是安安稳稳地做生意,做其他市场不会跟他们牵扯,但你要进夜场的话,也许你以后会遇到很多麻烦,如果再像今天这样,碰到一个不讲理的,你现在被捅几刀都有可能”。
叶明植说道:“多谢雄哥您的引荐,您放心之后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但我既然来到这,这杯中酒,我就要喝上一口,尝一尝滋味,赚钱是我的目的”。
“先吃点东西,大彪你先陪着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