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去红楼一层的图书馆,找了个窗明几净的位置坐了下去。
陈慕武本想着是否能和《觉醒年代》里的那个留着大胡子的守常先生见上一面,结果到了以后才知道,邶大图书馆去年年底换了新的领导,李先生有了新的职务,图书馆主任由皮宗石继任。
既然无缘见面,他就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本,逐一列起了讲座的大纲。
讲到哪里该说个笑话,讲到哪里该抖个包袱,也被他也一一写了进去。
写着写着,陈慕武还想到了后世在A站上看过的一个相声视频,《量子力学与广义相对论在相声表演与创作中的指导及应用》。
作为物理系的学生,他曾经和搭档把这段相声移植到了某一年学校的元旦晚会上,博得了场观众的笑声。
很可惜时间紧张,来不及排练,不然他说什么也想着把这段相声在如今再复刻一次。
说不定,后世那个小黑胖子,也会尊称他一声前辈。
没想到到了讲座前一天,邶大方面还是传来了变数,胡适信誓旦旦打的包票变成了空头支票。
第一次见面时,他曾说蔡元培离校风波不会影响讲学的正常进行,但在星期六下午,胡适还是到东板桥马裕藻家里找到了陈慕武,告诉他因为学生们都去教育部要求蔡元培重回学校了,因此明天的讲座人数不足。
胡适问他能不能把所有的讲学都向后推迟搬个星期,也就是说,第一场讲学要安排在下星期四。
陈慕武对此倒没什么自己的考虑,表示自己完客随主便。
胡适则多谢他的体谅,并告知陈慕武,他在邶京多住的这几天里产生的差旅费,邶大方面会再给他补助。
其实哪是因为什么学生人数不足!只不过是美国公使舒尔曼突然间要到倩岛一趟,去对华盛顿会议有关中?倩岛问题的提案做一个考察,预计时间就在半个月左右。
算算时间,如果陈慕武仍按原来的安排进行讲学,那么舒尔曼将一场都赶不上。
花了大价钱把人请来,结果一场都没听,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所以胡适才不得不借学生人数不足的由头,来让陈慕武的讲学推迟,以便舒尔曼回京之后能赶上最后一场。
当然,陈慕武并不知道这背后的真正原因,他只知道突然多出来了半个星期的准备时间,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讲座的大纲已经部列好,照着大纲继续写详细的演讲稿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因为上面的内容对他来说属于是简单至极的,而是还要时不时地就得应付举手提问的听众,演讲稿写得太详细反而也会自乱了阵脚。
算算时间,自己那篇向欧洲投稿的论文,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爱因斯坦的电报也已经发出了半个月之久。
不知道那篇论文是否已经刊登到了期刊之上?在欧美学界引发了什么影响没有?是支持他的人多,还是骂他的人多?
正当陈慕武无所事事,甚至打算再写一篇惊世骇俗的论文的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陈大哥,院门外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