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穿到你的时空
“曹公公,我堂兄呢?”在行宫安顿好的赵卓阳,出来没看到赵广渊,扯住曹厝问道。
“见过小郡王。殿下这会估计是在地里呢。”
“啊,在地里?我堂兄还下地呢?我皇伯伯要求的?”赵卓阳一脸惊讶。
曹厝吓得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小郡王别瞎说。”
见周围没人,松了一口气,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就不好了。
“小郡王也知道皇陵清苦,我们殿下非诏不得出,往日里不是在抄经祭扫,就是伺弄些花花草草的打发时间罢了。”
曹厝声形并茂,说一些或真或假的越王日常,不时偷偷看赵卓阳一眼。
齐亲王深得圣宠,小郡王又是齐亲王最小的嫡子,很得齐亲王宠爱。若能帮着殿下说一两句好话,让殿下得以离开这个鬼地方,那真是再好不过的。
真真是,殿下不急急死他这太监。巴拉巴拉就是一通说,说得他都快哭了。
果然赵卓阳听在耳朵里,只倍感心疼。他堂兄那样的身份,不在京城王府里享福,却困在皇陵抄经种地,真是太苦了。
见那太监蹑手蹑脚地离开,林照夏收回目光。那人看不见她,赵广渊也看不见她。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林照夏一阵心痛,忍不住想抱抱他。
那人听了这话,缓缓抬头,一副颓废至极的年轻脸宠出现在林照夏的面前。
赵广渊看他一眼,见他还若多年前那样,满脸的赤诚,叹了口气。
赵广渊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两行泪。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夜风吹过树梢的声音。荒草覆盖的院落,每踩一步,都惊起草丛里的各种虫子。林照夏有些害怕地站在院中。
“回吧。”赵广渊收回目光,招呼赵卓阳往行宫走。
“不要!”急忙去拉他。
林照夏组织着语言,“我来自后世……”
“是有大臣说,说,皇后娘娘那样的死法,太,太……有失皇家体面,所以皇上,便下旨明天移灵。”
“不要,不要!”林照夏又下力去拉他。你要死了,长至怎么出来!
“你是何人?”赵广渊看不见她,但他感受到身边有人,也听到了声音,还是个女人。
无人?那太监半信半疑,还是有些害怕地左右看了看,“殿下,该找的人,奴才都找过了,但都不成。”
见堂哥翻地锄草完,扛着锄头到一旁的水沟里,半点不嫌脏,用水沟里的污水洗脚,那一截白生生的脚脖子和那泥水怎么看怎么不搭。
赵广渊敛神听了听,“无人。”
那人头垂得更低,“奴才得了消息,就悄悄去找了齐亲王,齐亲王说他该说的都说了,跟皇上说哪怕让您去送完娘娘再关回来也行啊,可皇上还是不同意。齐亲王说,皇上对您,对您……”
两兄弟一前一后走在狭小的田梗上。
“都是因为我才害得母后没了性命,让他被世人指摘。大齐近三十位皇后,就没一位是自裁而亡的。史书上怕是会大大记上他一笔,说他无德。”
赵广渊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笑。
好在他之前有寄信嘱咐林敬宁,让他们带人研究肥料,结合本地的土法,研究出增产的法子。或有一二成效吧。
得知皇上也要治他的罪,毅然决然地用自己的性命换了他一条命。
赵卓阳看看脚上镶着金线的鞋子,顿住了脚步。
“哦,对了,父王本来想让我把他那只心爱的金刚鹦鹉,送来皇陵让堂兄把玩几天的,但后来又不肯了,说他太喜欢那只鸟了,每天都要逗上几回,不与它说几句话,心里就空落落的。所以就不给我带来了。”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的母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死在面前,心已经死了。
见他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不知他要干嘛,默默地跟在他身边。
解释道:“这地里我下了一些增产的肥料,想亲自记录它们的变化。而且地不大,我能忙得过来。”
长至听娘说明天要带他去逛街,去乐园玩,还要约着长伯伯和干妈一起吃饭,心里虽高兴,但也有些遗憾。
赵卓阳很是不满。
看向眼前这块地。施了肥料的地果真肥力增加了不少,同一批下的种子,另一块地,菜才长出两芽,而这块地已是郁郁葱葱了,再过几天,就能掐了下锅了。
“不体面?哈哈哈,不体面!”赵广渊仰头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林照夏使了浑身的力气,把他拉开,又把布条从房梁上扯了下来。
他看不见林照夏。林照夏只好焦急地站到一旁。
“堂兄,你怎么不叫行宫的下人帮忙?”
赵广渊目光闪了闪,嘴角讥讽。
赵广渊疑惑地往胳膊上看了看,又移开目光,又打起结。
他对现代的电子设备用得很是熟捻,风土人情,语言文字等等也都在积极融入。
“我找我堂兄去。”
“不用。”
想着有一个多月没见到赵广渊了,大家心情都有些低落,林照夏便决定冬至这日把吕善长叫到一起吃饭,热闹热闹。
见他把两端并到一起,林照夏这才反应过来,他想自裁!
赵广渊目光冰冷。
“你走吧。莫让人看见了。以后也莫再来了。”
不知越地那边情况如何了。若能解决军队的粮食问题,他也少了些后顾之忧。
那太监急忙去拦,“殿下,您千万别再想不开了,皇后娘娘用自己性命换您活着,您要是有个万一,让九泉之下的皇后娘娘情何以堪。”
赵广渊脚下一顿。
眼前这人是赵广渊,又好像不是他。皇后出殡?难道是六年前的他!
林照夏愣了愣,跟在那人后面。走步发出了声响,可那人却并未回头,果真是看不见她。
林照夏想躲,可那人却像看不见她似的,走得飞快,径直从她身旁略过,进了殿内。
看不见她?
赵广渊心中明了,嘴角讥讽,仰靠到圆柱上,“他竟连给我母后最后的体面都不肯。”
吕善长这些日子适应得不错,不知内情的人看他,只以为他是从外地来海市的,并不觉得他是从一千年前的大齐而来。
赵卓阳一听也不敢随意插手了。默默地站在田梗上陪他。随着赵广渊的走动,也挪动脚步,从田梗的这头走到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