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林看了看文瑾抱在怀里的长忆,他说:“这是孤的弟弟吗”

“是的。”文瑾回答,“是您的弟弟。”

傅长林把小靴子往前逼了一步,仍然颇为自持,“你可以抱动我们两个人吗”

“可以。我力气都好大的。”文瑾把手臂展开,“过来阿娘怀里。我的长林。”

傅长林突然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扑在母亲怀里,和弟弟平分天下,说,“母后,母后,林儿一直在想你。你买礼物买太久了母后。你买礼物用了三百多天。林儿以后都不想要礼物了。林儿只想和母后在一起。”

文瑾把长林搂着一阵儿好哄,“以后我买礼物不去这么远的地方了宝贝。不哭了好不好。”

赵姐儿说:“昨儿夜里君上说您今儿回来,大皇子清早就在阶上等您了。着急的很。小孩儿近一年没见您了,一天没把母亲遗忘忘呢。”

文瑾叫下人将她带的礼物、特产这些都抬进殿中,又传来了康蕊黎过来,得知康蕊黎经营着酒楼但是所赚钱银都上交娄氏,文瑾吩咐康蕊黎把自己的那十七家酒楼都砸了招牌强制停业,把吸血虫的血先断了,又叫高宴把薛玉林给从太学院二度劝退,激怒着娄氏。

回来文瑾先把这二件给交代下去让办了,酒楼和国子监她都说了算,她不管什么把柄掣肘的,受够娄氏了,日思夜想也要解决她,随后才对赵姐儿说,“母子连心,本宫在外头也思念他的厉害。”

文瑾看看天色,已经近黄昏,她去院中对正在同长林玩乐的老莫说,“君上眼下在哪”

“在道清湖龙舟上有宴。”老莫没有细说。

“有贵宾”文瑾随口一问。

“是是呢。”老莫有些磕巴。

“你去回了君上,只说我平安到家了。叫他不必挂心。我煮了饭菜,他若有时间就回来一起用晚膳吧。”文瑾记起二月前傅景桁自漠北同她告别时,人非常瘦,二月不见不知怎么样了,她心里是记挂他身体的。

“是。瑾主儿。”老莫神色一怔。

文瑾随即便回到了中宫卧寝内,摆设还是同她离开前一样的,帷幔仍是浅粉色帷幔,她去到衣柜处,拉开衣柜看了看,真的挺乱,龙袍随手就搁在衣柜里,压的挺皱的,腰带也半挂在衣柜上,一看就是随手从腰里抽下来腰带丢上去的。

文瑾先洗去一身风尘仆仆,随即下厨煮了几样家常菜,腰果虾仁,酿豆腐这些颇为清淡利口的。

这时天色渐渐落夜。

文瑾期间走哪,长林和两只小狗儿阿大阿小就跟去哪,她叫赵姐儿盯着长林用了饭食,她自己没有用,她想等丈夫一起用膳,反正还早。

她将衣柜收拾了一下,把凌乱的衣衫整理了,看起来有条理多了。

文瑾又收拾书桌,在抽屉里找见了傅景桁曾经写的那封休妻书,不由手底猛地一顿,她不知晓这是傅景桁当初以为她对他无意,所以打算放她远走高飞时所书,非常疑惑这休妻书是怎么一回事

她仔细看了看休妻书,大概是永别之类,她将休妻书放在抽屉,随即坐在餐桌边,又等颇久,月亮升上中天了,皇帝也并没有过来。

老莫在外面打门说:“爷说他有事,不过来了。让娘娘不用等。”

“赵姐儿,你看着小孩儿。本宫去道清湖那边看看。”老莫走后,文瑾心里对那封休妻书有疑惑,便提了个小灯笼打算出殿。

赵姐儿忍不住笑了,“君上也素日念着您的名字,您的画像被君上摸的褪色了。估计一时不能歇宴。您去看看也行。那边不知怎么心里挂念您呢,上回漠北一别匆匆,你那时有大着肚子不方便。你们当好好团圆。”

文瑾被赵姐儿拆穿心事,颇为不好意思,便说,“没有,就去随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