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头是岸,还是回头好。
祝童刚落地,周身恢复温暖,漫天星光灿烂,蝶神也从萎缩变得精神,似乎刚才的严寒是错觉。
“嘿嘿,不用如此吧?一品金佛两大高手夹击我个后辈小子,说出去不怕人笑话?”祝童把蝶姨放下,眼前的局面硬闯是不行了,只好先用话套住对方。
只空幻一个人他就应付不了,更别说索翁达活佛,那是和竹道士一个级别的高手,半仙之体。
“活佛,您不是约我今夜子时相见吗?如今才……。”小骗子抬腕看一眼CK表,心里痛苦的;“哦,如今不过是十一点,刚刚好。活佛您可真会掐算时间,佩服,佩服。”
CK表的蓝宝石表面上清爽干燥,祝童最机灵,忽然想到刚才经历的雪坑转好像真的是错觉。但那又怎么样?指针对准十一点,正是子时初刻,索翁达来的正是时候;雪坑转真是活佛拿来骗人的东西,祝童也无法化解。
“您乃七品祝门掌门,地位尊贵;我们不过是金佛弟子,请祝掌门指教一二,说不上谁欺负谁?”
空幻大师年纪不小了,说着话竟是一副赖皮的表情,让小骗子哭笑不得。
他如此说其实也有几分道理,江湖八派的掌门,在理论上是具有很高的地位;但那只是理论上而已,天知道平时一品金佛的大和尚或二品道宗的长老们,谁会把六品梅苑掌门或八品兰花的大姐头真当成高手;七品祝门也不是以武功见长。
祝童遇到不讲理的人只有两个选择,打或跑,如今这两条路都走不通,只好另辟蹊径;哼一声,不再理会装嫩的空幻,转向索翁达:“活佛怎么说?”
“索翁达不是活佛,请祝掌门来也谁为了请教两点疑惑,不过如今看来,也许是我错了。罢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插手,一会儿请祝掌门接我三招。”
索翁达说完,走到红豆杉下捏起摩罗狱印闭目打坐;刚才他为了拦住祝童,施用了摩罗狱印第一番变化:雪坑转。在他想来,祝童轻功那么高明,雪坑转即使能拦住他,也要费些气力。
谁知道,祝童竟被生生逼回去,高手一动手心底自由计较,祝童的修为比起竹道士差了不止一筹。索翁达十分失望,原本想一走了之,但是想到竹道士不会无缘无故在他耳边说那样的话,才耐下性子坐下。
索翁达如此说,本没有帮助任何一方的意思,但是祝童却心下有底了,嘴角浮起笑纹:“空幻大师,我很忙,您还有事吗?”
不是吗?厉害的出奇的索翁达活佛说不管闲事,甚至没理会一品金佛药佛殿主事空幻大师。
空幻大师心里也在打鼓,布天寺与一品金佛不是从属关系,索翁达具有超然独立的地位;金佛寺主持空寂大师面对他也很客气。仔细说来,索翁达活佛对一品金佛每年提供的大笔资金根本就不在意,布天寺由于密藏佛法传承没有间断,没任活佛都是大有本事之人,在康藏地区乃至海外信徒心中的地位,都比金佛寺为高。
还有一点,索翁达既然说了一会儿要与祝童切磋三招,空幻甚至要买给索翁达面子,不能太过为难祝童。
此次湘西之行,找到治疗大火轮的良方还是其次,空幻主要是对神秘的蛊虫好奇;雪狂僧还在金佛寺内发痴呆呢。
几天来,通过金佛在各方面的影响和金钱攻势,空幻也从苗医巫医那里得到了几个抑制蛊虫的秘方;但都只是抑制或驱赶,那些他本来就有办法做到,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彻底杀死蛊虫。也许答案在祝童身上,不能放手对付他,一切都是空啊。
“请祝掌门帮个小忙,把无为救醒,把大火轮救醒,空幻马上告退。”
“这件事虽然不是小事,但是大家江湖一脉,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只是今天不成,大师也看到了,我的朋友也受伤了。大师说说看,如果您在我的立场,是先救朋友还是先救对头?对不住,祝某修为浅薄本事有限,把朋友救醒也许要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定。他们两个吗?……这样,空幻大师在此地多寻访几天,看能不能找到世外高人或别的什么玩意儿,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如果真不行,却也不能见死不救。等哪天我心情好了,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一定尽力为他们解除病痛。不过,我喜欢把话说到明初,先小人后君子。您知道,如今是市场经济,祝门不是开医馆的,我也不是太夫。先不说能不能医好他们,只要请我出手,每次十万……。”
祝童夹七加八的废话滔滔而出,把个空幻大师听了个头昏脑胀,总算知道人家要钱时,却看到黑衣人悠悠醒转。祝童在说话的同时,黑针在蝶姨身上不停点刺,废话说完,已经把蝶姨救醒了。
“祝掌门,我能看看您手里的……针吗?”空幻大师这才注意到祝童使用的凤头针,把红灯笼高高举起,目光再移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