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后退一步,说道:“大人喝了酒,也许是犯了糊涂,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大人快些出去吧。”
顿莫贺说道:“我没有糊涂,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这些天,我满心里都是你,你让我寝食难安,食不知味。”
姝儿厉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可汗的女人吗?”
顿莫贺热血上涌,说道:“你不是。你是我的女人。他不配得到你。所以老天才让你生了顽疾,就是为了把你留给我。”
姝儿吃惊地看着有些疯狂的顿莫贺,说道:“你疯了?说这样的胡话。”
顿莫贺上前一步,伸手抱住姝儿,说道:“我没有疯。今天我就要了你。”一双手臂,像钳子一样,紧紧抱着姝儿,向卧室快步走去。
姝儿挣扎着道:“快放开我!你会死的!可汗不会饶过你!”
顿莫贺心里一热,柔声说道:“原来你还是关心我。”
姝儿急得哭出来,说道:“这是死罪,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吗?”
顿莫贺一时豪气干云,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你死了,也值得。”
不容分说,顿莫贺将她放在床上,只几下子,就把她的衣裳拽得干干净净。
当赤裸的姝儿惊惶无措地袒露在他面前的时候,顿莫贺惊呆了。
身材玲珑的躯体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片片的米粒般大小的疙瘩,红红的,带着抓挠过的痕迹。
真正的体无完肤,触目惊心。
姝儿无地自容,以手抱着肩膀,惊恐的眼神里,流露出自卑,羞愧的神情。
顿莫贺落下泪来,伸出手,轻轻抚摸那些恶心人的疙瘩,心疼地说道:“原来这么严重。原来你这样苦。”
姝儿见他这样怜惜自己,心里有些感动。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这样的女人,只会避之不及。
姝儿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低低地说道:“你很失望吧。”
顿莫贺无限温柔地说道:“没有失望,只有心疼。现在知道了你的情况,以后我会更加方便为你寻医问药。”
姝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是个英俊的男人。浓密的眉毛,明亮的眼睛,挺括的鼻梁,和渐渐逼近自己的嘴唇。
顿莫贺的嘴唇落在姝儿柔软的唇上,灵巧的舌头有力的撬开姝儿的嘴,捉住了她的舌。
姝儿从抗拒开始渐渐迎合。
辗转有力的的亲吻令姝儿喘不过气来。
顿莫贺的嘴唇渐渐下移,从脖子落在她胸上。
美丽的胸上,同样残忍地长满了丑陋的东西。美丽与丑陋并存,天使与魔鬼并存。
可是在爱人的眼里,就只有美丽与天使。
在顿莫贺眼里,眼前的女人,就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
爱屋及乌,那些可恶的东西,只是因为长在她的身上,也变的可爱起来。
他的嘴唇毫不犹豫地落在胸前那片密密麻麻的肌肤上。
姝儿一阵战栗,闭上了眼睛。一个连这样都不嫌弃她的男人,大约是真正爱着她的吧。
姝儿想起了他的那件披风。自己曾经将披风紧紧包裹,如今,这个男人,真真切切地就在自己身边。
一轮明月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窗外是良夜,窗内是良宵。
在顿莫贺温柔地爱抚中,姝儿完成了一个女人最起初的疼痛。
三
天蒙蒙亮的时候,姝儿叫醒尚在沉睡中的顿莫贺,说道:“快些走吧,叫人看见了可不好。”
顿莫贺睁开眼,一把搂过姝儿,说道:“我不想走。”
姝儿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要说笑,快些起来。”
顿莫贺一脸坏笑:“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请神容易送神难。”
姝儿啐道:“哪个请你?”
顿莫贺翻身压上,说道:“不请自来。”又是一番轻狂。
姝儿庄重地说道:“你记住,仅此一次,再也没有下一次。”
顿莫贺失望地说:“为什么?”
姝儿断然说道:“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岂可一再为之?这一夜,就算是了结情债,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你若再强迫我,情愿一死。”眼神中透出的决绝与坚毅,令顿莫贺望而生畏,这种畏惧,甚至一直延续好多年。
顿莫贺看她义正词严,不敢不信,心中却是恋恋难舍。
姝儿开门送他出去时,顿莫贺在她耳边说道:“你也要记住,从此,你是我的女人。不管经历多少困难,有朝一日,我一定明媒正娶,要你做我的妻子。”说完,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匆匆离去,脚步坚定,昂首阔步。
姝儿呆呆的想,娶她?真是痴人说梦。且不必说身份攸关,重重阻隔,只凭自己这一身恶疾,他又能新鲜几天?他莫不是真的疯了?
想起昨夜种种,姝儿脸上一阵发烧。无名无份,无媒无证,可是,却是自己的初夜。月夜私和,这样不齿的事,自己竟然做出来,真是贻羞父母。
顿莫贺此时心中一片清明,相比昨夜,他此时信心百倍,充满力量。只要肯努力,就没有攻不下的堡垒。心爱的女人,不是已经接纳了自己吗?
为了最终有一天,能够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他一定要向着更高的目标努力。
那个目标,虽然困难重重,但是,他已经答应了他的女人,就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