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浩南看了眼日期，寻思着从对方拿到测试样品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就算中间有个圣诞长假，似乎也该有结果了。</p>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有点高看了法国人在常态下的工作效率……</p>
“那倒没有，前几天我跟维斯塔博士联系的时候，他告诉我那边刚刚复工，可能要到25号左右才能彻底收尾。”</p>
刘永全解释道：</p>
“实际上，是达索那边，他们通过斯奈克玛派驻到盛京这边的员工联系到了我。”</p>
“达索……”</p>
常浩南此时正在一只手解开大衣的扣子，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不由得停下了动作：</p>
“他们怎么会直接找到你的？”</p>
虽然两家公司在猎鹰Z项目上存在合作，但这个项目却是航空动力总部直接跟达索对接的，并不像M88项目一样，要额外经过一次盛发集团。</p>
因此照理来说，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应该越过他这一层直接找刘永全。</p>
“嗯……我感觉应该只是探口风，并没有走正式公文的意思，所以不太方便直接联系您或者其他集团领导……”</p>
刘永全先是做出了一番推测，然后才继续说道：</p>
“那几个人和我兜了好几个圈子，始终没把话说的太明白，不过绕来绕去，都是在试探我们对于印度LCA战斗机的看法。”</p>
“LCA……”</p>
常浩南总算脱掉了大衣，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p>
突然之间提到这个冷门型号，让他也有点发懵。</p>
而这个时候，刘永安又跟着补充了一句：</p>
“另外，他们还无意中提到，说印度人好像希望达索能帮助他们给飞机开发一个升级型号……”</p>
“嚯？”</p>
常浩南顿时就坐直了身子：</p>
“还有这种事？”</p>
“嗯……只是其中一个人提到过几句话而已，也未必就是真的……”</p>
刘永全赶紧解释道。</p>
“不对，这肯定不是无意中提到的。”</p>
电话这边的常浩南差点笑出声来：</p>
“我猜是达索那边担心，如果他们帮印度人研发新型战斗机，可能会影响到与我们之间的合作，所以才通过你，想判断一下咱们国家对于LCA这个型号的态度。”</p>
被他这么一分析，刘永全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p>
“如果这样的话……倒也确实说得通……”</p>
达索航空部门现在当命看的两个项目，全都和航空动力集团绑到了一起。</p>
这种情况下，印度人哪怕开再高的价格，前者也得掂量掂量。</p>
“那……不知道您的意思是？”</p>
刘永全问道。</p>
“这种事情么……肯定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p>
常浩南并没有马上给出回答。</p>
此事涉及到三个国家，如果上纲上线来说都有可能影响到对外关系，因此常浩南不可能越俎代庖直接拍板。</p>
那就是纯纯作死了。</p>
稍微停顿一下之后，他又话锋一转：</p>
“不过，我会就这件事情给上级提建议的，你等我的通知就好了。”</p>
既然常浩南已经这么说，刘永全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当即回答道：</p>
“是！”</p>
“注意，在我给你明确的答复之前，伱尽量不要跟法方人员再说起这件事。”</p>
挂断电话之前，常浩南又特地嘱咐道：</p>
“如果他们主动找你说起来，就……”</p>
“就和他们兜圈子，我懂！”</p>
刘永全直接来了一波抢答。</p>
“知道就好。”</p>
常浩南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挂断了电话，接着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份稿纸，准备开始写报告。</p>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其他国家身上，那常浩南大概真的会考虑阻止法国人。</p>
毕竟，军事技术转让，相比单纯的军售要更加敏感。</p>
造成的影响也更加深远。</p>
但印度……</p>
尤其是LCA……</p>
还真不好说。</p>
常浩南倒是觉得，与其断掉对面的全部指望，不如让对方持续性地把资源浪费在这个型号上面——</p>
前世的LCA直到他重生那会都没真正形成战斗力，后续改进的MK1A型也是遥遥无期。</p>
至于深度大改的MK2型……</p>
更是只存在于传说当中。</p>
而且，就算这条时间线上的印度人稍微支棱一些，把LCA给提前鼓捣出来了……</p>
也没关系。</p>
这个型号的零部件和原材料大量从西方进口，导致一架“国产”的轻型飞机价格堪比进口的重型机。</p>
换句话说，印度人每多一架LCA，就会少一架苏30MKI。</p>
这笔账，常浩南还是算得清的。</p>
因此，他的建议非常直白——</p>
不去管那些印度人，随他们折腾好了。</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