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睡觉的姿势,半点没改。
露在外边的小截西服裤腿,熨得笔直,有些不近人情。
程晏生半边脸都隐在昏暗里,看不清表情。
“这几天去外地被女人榨干了?”
“滚。”
人翻了个身,不耐烦吐出一字。
沈轻舟弯腰蹲着,笑得意味深长:“我刚来的路上,瞧见你女人了。”
“他女人那么多,你见着他哪个了?”周应淮笑道。
屋里顿起一片哄笑声,程晏生眨了眨眼,撑身坐起,内双眼皮惺忪翻成了外双:“哪个女人?”
“温年啊!”
沈轻舟紧紧勾着他的脸。
奈何男人不动声色,不显喜怒,看不出端倪。
“算了,熬不过你,我刚在尹队那问事,恰好碰着她,她好像是追尾把人车给撞了,看样子是第一次遇上这事,战战兢兢的。”
程晏生眼都没抬起:“跟我有关系吗?”
“她不是你……”
沈轻舟张动下嘴,继而闭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比应淮更冷血无情。”
程晏生那张脸生得格外好,女人都爱。
与生俱来的权贵感,不失美又不阴柔,骨骼轮廓硬朗,却有着精致的五官。
人好看,又有钱,就是薄情。
“冷热这种东西,那要看是对谁。”
程晏生不冷不热的脸,更显刻薄凌厉。
“你不喜欢人家,干嘛还娶人家?”
程晏生挑了下眼:“应淮不也不喜欢江小姐,你去问问他为什么娶。”
这屋子里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沈轻舟啧啧两声:“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正正经经的姑凉给你们,你们不要。”
幸得沈轻舟帮忙,温年才在五点前赶到秦家。
秦家管家开门拥她进去,温年淋着雨来的,上下没一处好地,头发丝都渗水下坠。
坐在课桌上的秦小江,深意的看她一眼。
“浴室在二楼左拐,我小叔不在家,更衣室有临时可以穿的衣服。”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