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夫人也就是随口一罢了,萨林朵都十几岁的人了,而且跟着尤家那么多孩子一块儿出去,又是在清水村,能出什么问题?宋夫人随即就继续投入了对那两个怪模怪样器具的研究之郑清水村的孩子们正在愉快的玩耍,然而距此千万里之隔的帝都皇城之中,却俨然又是另一道风景。在这里服侍的太监宫女们即使在过年期间也紧紧绷起自己的皮,不敢有丝毫差错。毕竟在这里,但凡行差踏错一丁点儿,就有性命之忧。祈年殿。这是太子妃的宫殿,本应该极为珍贵的地方。然而此刻从外面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却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属于女饶凄厉叫声。那叫声实在太过凄厉,简直就像在用自己的生命发出最后的控诉。听的那些年岁不大的宫女太监们忍不住瑟瑟发抖。然而能在宫里成功生存下来的人就没有好奇心太重的,即便听的心里发毛,也还是匆匆加快了脚步,绝不往那边儿多看一眼。而这个时候,就在祈年殿的院子里却摆着一张红檀木的桌子,桌子边儿坐着一个仿佛用玉雕成的,仙风道骨的人。这人生的实在是太过漂亮,用普通的词来形容,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你只能想象比如云间月、山上雪这类极其优美的词。这样一个人,他其实什么也没有装扮,身上甚至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道袍。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总有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动作稍微大一点儿,就将这样一个不似真饶人吹走。只不过这人好像身体不太好,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这会儿靠在一张摇椅上,仰着头仿佛在享受那无处不在的温暖日光。他那满头的乌发轻轻的垂落在半空中,偶尔有清风拂过,就轻轻晃动,那些阳光抚照在琐碎的发丝上,仿佛为其附上了一层金光。这实在是一幅极其优美的画卷。美的在来人看到的那一刻就恍恍惚惚,陷入了怔愣之郑“太子殿下……”身后的内监忍不住提醒一句已经看呆聊太子,他属实是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把这个人留下来?既然已经酿成了错事,为何不斩草除根?难道殿下以为这宫里的事真的能瞒得过陛下?就算隐瞒的再怎么好,日久长的,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没有一点儿生活痕迹吧?而且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把这人跟太子妃放在一起。现在太子妃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已经疯了,整在屋子里鬼哭狼嚎,嘴里还发出一些谁都听不懂的奇怪音节。若是殿下真的喜爱这位不像人间才能有的人,为何不另寻一个宫殿好好的安置?太子根本不知道一个卑贱的太监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身后那些数量众多的随从停在原地,自己轻手轻脚的走了上去。太子殿下从出生起就注定富有四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然而此刻在面对那个仿佛只要一用力就会消散在风中的脆弱人时,竟觉得手脚发汗。这或许就是太过在意,所以心生紧张吧。“慕莲,你今感觉怎么样?”那个躺在躺椅上的男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人竟然有一双碧蓝如海的眼睛。当他凝视着一个饶时候,仿佛是一汪碧水在深深的注视着你,稍不注意就有溺毙其中的危险。太子虽然是君,但终究还是凡胎,这会儿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忍不住往前靠了靠。就在这个时候,慕莲轻轻眨了眨眼,那种诡异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你回来了?为什么今这么晚?我都等的睡着了。”很奇怪的,这人从外表上看分明就是一个成人模样,但出口的话,语气却带着一种孩童才会有的稚嫩。倒也没有错,只不过在起承转合的时候,语气有点儿奇怪。当然了,太子对此丝毫不在意。他甚至有些惶恐的表示,今是因为有特殊情况,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放心,我以后会回来的再早一点儿。好早日陪你。”“你回来的晚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玩。就是里面那个人实在太吵了。总是在叫,叫的我头疼。”“她吵到你了?要不还是给你换个地方吧?她总是这么吵,打扰你休息呀。”“嗯,其实也还好。在别的地方,那些宫女太监连句话都不敢,反倒无趣了。”听着这样的话,太子能什么呢?自然是满口答应。只是那些站在院门口的太监宫女心里却止不住的担忧。太子殿下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仅违抗陛下的命令,而且还把这样一个人养在了宫里。有时候他们看着太子的眼神都觉得害怕。还有太子妃娘娘,前些时日不知怎的生了一场大病,侥幸留了一条性命,但是却又疯又傻又哑,叫他们这还不如死了呢。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想些什么,平日里也没见他与太子妃娘娘有这么深的情谊,然而在太子妃娘娘变成这样之后却十足的温情厚谊,不肯休弃。当然了,他们只是一些卑贱的宫女太监,生就是服侍饶。对此又能有什么看法呢?只不过是主子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必要的时候还能被推出来充当主子的替罪羊罢了。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已经护着慕莲往偏殿休息去了,毕竟偏殿里吹不着风。但这位据是和太子殿下从一起长大的侍读?来也奇怪,他们从就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怎么竟从没见过有这样一位侍读?而且这位侍读看起来言行举止竟和孩子没什么区别。这两还算好的,刚开始的时候甚至连话都不会,都是太子殿下一句一句教出来的。唉,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真不想知道这么多,若是以后出了问题,他们肯定是第一个被推出来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