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章借题发挥,抱怨道:“你干嘛去管老家伙的事情,那全是鬼话,你还真信呀!他们就是贪图点别人的同情,得到一点实惠好处。我也是戴姓人,为什么一点没事你去问问村里所有的年轻人,谁得这种怪病了没有乱梦杀人这号事,我跑过三省六码头,没有听到过这种怪事。你上当了!以后别给他们送药了。做了好事,还没好报,他们只会笑你笨蛋一个。”
戴天突只好笑笑,戴文章这是明着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让他去吧,戴天突没放心里,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当他回到城里,在单位办公室里坐下来的时候,戴文章的话不知怎么又从他脑海里跳出来。
戴文章的话虽说对戴天突来说毫无价值,但里面包含着一个重要信息引起他注意,那就是里戴姓家族里所有的年轻人没有得这种怪病,没有被祖宗的鬼魂缠身。
尽管村里年轻人很少,但毕竟还是有三、五个,没听说过得病,有点怪。
而更怪的是他戴天突也是年轻人,却偏偏遇到鬼魂。
这说不通呀!
戴天突这两天全部心思放在乡亲们身上,反而把自己给疏忽了。
戴天突思路敞开,浮想联翩,想到了上星期五晚上自己回老家前那次奇怪的醉酒。
鹿茸酒!他和戴文章的唯一区别就在于戴文章没喝过鹿茸酒,而他一干就是三杯。
自己精神状态不对劲就是从喝了鹿茸酒开始的。
难道是杨丹田和胡必成对自己做了手脚
或许乡亲们噩梦缠身这件事也是他们干的。
两人都有做手脚的的条件。
一个手里有家生物制药公司,正在研制恢复先人记忆的怪药;一个自称为切割酶富翁,修改dna视同儿戏。
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拿朋友当小白鼠搞试验
不管善意还是恶意,想到人家把自己当小白鼠,戴天突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太屈辱了,要是当事人在眼前,一定拿刀子捅了他们。
戴天突几次拿起电话想直接质问人家,但终于忍住了,静下来仔细一想,在事情没有问清楚之前,还是稍安勿躁。在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前,还是不要惊动他们为好。
如果他们敢拿自己做试验品,说不定自己家乡老人家们做噩梦这档事也是他们干的。
只有他们两人有能耐干这坏事。
这可不是可以付之一笑的小事,已经闹出人命,堂兄戴大椎被噩梦活活吓死,人虽贱,但也是一条命。一想到惨死的堂兄,戴天突又要控制不住自己。
这已经算犯法了,可以直接报案,请警察抓人。
他拨通了王建军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秒钟,无人接听,戴天突现在有后悔起来,这样匆忙给杨丹田和胡必成下定论,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正想关掉通话键,电话已经通了,那边传来挖王建军气喘吁吁的声音:“是戴主任啊,你好!有何吩咐”
戴天突心里七上八下,话到嘴边,终于忍住,稍作迟疑,换了主意。
他在电话里说道:“不知王队长在干吗”
王建军说道:“还能干什么抓罪犯。那天在后山上跑走的嫌疑人终于逮到了。我马上要审问嫌疑人,我怀疑这案子不简单,有些技术性的问题可能要向你请教。”
戴天突连连答应。
王建军说道:“我现在很忙,你要没事我就关机了。”
戴天突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说道:“晚上我约了几位朋友想喝个小酒,你要是有空,就过来。感谢你那天把我带回家你,那天我真的酒醉了,幸亏遇到你们刑侦队查案子,不然就惨了。不知怎么感谢你。怎么样能赏光吗”
电话那边王建军哈哈大笑起来。
要在以前,他戴主任这么一邀请,王建军基本上会到,可今天他迟疑着答应不下来,沉默了一阵,在电话上说道:“晚上不知有没空。要不你们先吃着喝着,别等我。要是空我会过来一趟。”
王建军说完就不等回话,急忙挂上了电话。
王建军在戴天突面前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此刻的他其实没有在外边抓嫌疑人,而是呆在法医的解剖室外,他正在等着法医给他一个结论。
这个死人此时正躺在解剖室的铁床上,衣衫褴褛,肢体怪异,他就是死在后山上、戴天突一直在打听下落的傻子校。
傻子校的遗体被当地村民发现后马上报警,警方检查了现场,没有发现他杀的迹象。法医也来了,简单检查一番后,也认定是自然死亡。
傻子校没有亲人,后事只能交给民政局处理。
傻子校的遗体正要被送进殡仪馆的火炉里灰飞烟灭,却生生被闻讯赶来的王建军拦住。
王建军要求法医对傻子校的遗体再次验尸。
灵山一带接连发生的拙劣盗墓案,让他疑窦丛生,对死人的遗骸进行破坏,这些盗墓贼为何要这样做是吃饱了撑得慌
他要印证一下自己的判断。
戴天突打给他电话的时候,他就站在法医解剖室外苦等法医的检验结果出来。心里忐忑不安,哪有心情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