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张居正依然没有任何的表现,我们本以为可能出现张居正追出的画面,如此我正好可以趁机进到屋里拾起我们的器材。
这以后,张居正再没有睡,他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入定一般。
张心说:“看来,我们的计划已经获得成功,我们所传达的思想,已经对张居正起到作用,他已经受到新思想的洗礼。只要他能表现得宽容一些,对待同样是君子的异己能包容,能与他们采取协商的方式共同掌握政权,那么,小人就没有了用武之力,皇帝也更难玩弄权术。这样,资产阶级民主思想的萌芽就有了更加坚实的基础,这样,封建思想就不可能在后来受到强化。”
虽然屋里几个人刚经历了令他们恐惧的情景,肯定惊魂未定,对再次出现任何响动也肯定会产生激烈的反应,但是,我还是得单刀赴会,直接进屋去取回器材,这些东西绝不能留在这个时空里。于是,我下了车,快速推开房门,几步窜到屋内,三两下取回物品,再出得门来。
屋里的几人惊愕地睁大眼睛,看门开了,又自己关上,听屋子里时不时有轻微的脚步声和物品移动的声音。
我们也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不管张居正思想有什么样的转变,那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只能听天由命,因为他的智慧绝对高于我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就算我们合起来,也未必及得上他一半。团结就是力量,那只对普通人有效,对于那些处于顶尖地位的精英来说,捎公多了打烂船,集体反而无法作出智慧之极的决策。
张心说:“仅有这样的一次灌输还不行,只能算是开了个头,探了下路。如果可能,我还想过一两天再搞一次,巩固一下成果。这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举。我们会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历史!把封建的残余连根拔出。”
回到驻地,我们支起隐身帐篷,准备好好睡一觉,至从开始这次穿越任务以来,我们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满意足过。
事实再次证明,当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就是转折无可避免发生的时候,我们成了瓮中之鳖。
当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时,我发现,在我们的身边站着一圈带武器的人,我们的车正被缓缓吸进一艘飞船里。
我们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押送进一艘小型飞船,并被带到了空中的母舰里。一路上,我已经发现问题,这支舰队并不属于联合国跨时空联合会,所有舰船身上都没有任何标志。从士兵的装备看,倒是极像美国天军,偶尔听到的对话也证明他们所用的正是英语,但我分不出是哪种英语。
我们三人被分别关在了不同的舱室里,房间的条件不错,设备齐全,干净整洁,只是没有行动自由。我很清楚我们的处境,很快,我们就将被引渡回我们自己的时空,而现实中我们的国家不知道正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战争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结束,虽然有可能有人已经承认失败,但绝对会有不少人会坚持战斗。从历史来看,每一次大的社会变迁,总会有一些人站出来主动迎接失败,一心一意与敌人合作,蒙蔽自己的同胞,打击反抗势力,也总有些人会依托半壁江山,想方设法维持现状,撺掇所谓的遗民组成人肉盾牌,守护既得利益。
我并没有像电影里的孤胆英雄那样,大智大勇,千方百计要逃出升天,我想,这本就不太现实,在这样的环境里,连着力的地方都找不到一处。真正让我担心的是无法与张心和陈可茜取得联系,经过这几天的共同工作,无形中,我已经完全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责任已经深入到了我的潜意识里。然而,现在的我,却只能等待,我想不到任何的办法,连墙壁都是金属板材。
但是,出乎我的预料,这里的人并没有急于将我们送回我们的时空,他们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我们,却只字不提我们或者他们此行的目的,更没有提审等程序,除了士兵,我没和任何一个官长作过任何的交流。有一个上尉来看过我一次,他也只是打量了我一下,没发出一个语音就走了。
我数着墙上的时钟,明白地看到它已经走过了四十八个小时。此时的我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设想和否定着各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