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没有,聂文勋的表情看起来也在认同程京妤的话。
他又看向傅砚辞,但对方只是盯着程京妤看,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程京妤还在说:“你盼望的皆大欢喜,本就如泡沫,在这样的时局下,幻想易碎。”
她并不是要残忍的让萧逸面对事实,只是有的时候,人活在空想里毫无益处。
何况西楚注定要迎来一场巨大的变革。
“我——”
“自己去想,”傅砚辞突然出声打断,他牵起程京妤的手,再未停留,直接离开。
萧逸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倒春寒的夜风刮在他身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还被聂文勋握着,在这四面漏风的宫墙内,聂文勋似乎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吸了一下鼻子,萧逸的声音闷闷的:“我真的做错了吗?”
“你只是希望大家都简单一点而已,没错。”聂文勋站在他前面,挡住刮来的风。
“对啊,大家都简单一点,就能很快乐了。”
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吗?
他执着地想问一个答案:“傅砚辞是不是被压迫的太狠,所以才黑化的?”
黑化这个词很新奇,令聂文勋挑起眉:“或许吧,有的人需要很用力才能活下去,离开算计就会死,这个时候,快乐对他不重要。”
萧逸很乖地点头:“所以还是父皇做错了,他对待傅砚辞不好,对程家也....如果他们不反抗,就可能会死。”
其实在刚刚程京妤说那些的时候他就已经想通了。
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他不该像个九岁的孩子一样要糖吃。
“但我还是很难受。”萧逸吸着鼻子。
聂文勋想了想,说:“要去喝酒吗?”
想起来难受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萧逸很贴心地:“所以你因为程京妤也很难过吧?我们难过到一块去了,那走吧,去哪喝?”
聂文勋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似笑非笑的:“去我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