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五、六个小花童已将阿关团团围住,而那对新婚夫妇站在后头,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瞪着阿关。
阿关的头又晕又痛,心中惊恐至极,眼前这些阴森诡异的小花童和新郎新娘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突然,他感到后颈上传来一阵刺痛。
是那攀在他背上的小花童,正一面怪笑,一面开始啃噬他的后颈。
“啊!”阿关挣扎站起,奋力反手一抓,揪住那花童的头发,用力扯动,将那小花童从他背上拉下。只见小花童的嘴角还有些血迹,不停张嘴笑着,舌头和利齿都是血,他尖叫两声,拉着阿关手臂张口就要咬。
阿关吓得一脚踹去,将那小花童踹得滚了老远。小花童挣扎站起,抽噎两声,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一时之间,其余的花童全都止住笑声,看看阿关,再看看那哇哇大哭的小同伴,接着再看看阿关,个个都褪去笑容,换上一副阴郁的冷漠神情。
就在阿关感到惊骇绝望之际,他的腰际间传来股微微的震动,这让他吓了一跳。他伸手探进了口袋,摸出一只灰白布袋。
“啊!对喔!”他这才想起太岁临走前说的话——这个布袋是让你在那帮手赶来之前,当作自保的防身利器??
“原来那个老人知道我会撞鬼!”阿关连忙掏出布袋里的八张符,随手将布袋扔在地上,慢慢退到墙边,颤抖地紧握着八张保命符。
“呀——”一个小花童尖叫地朝阿关扑来。
阿关根本不知道符要怎么用,本能性地伸出双手抵挡。
那小花童的身子沾上了阿关手上的符,轰地炸出一阵白光。阿关让亮光刺得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只见到眼前一阵飞灰和残肢断体——是那小花童的残骸。残骸掉下地,立时粉碎化成灰烟。
鬼花童们发出了凄厉的尖嚎,他们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愤怒地打转,像发疯一样。
而那面黄枯瘦的鬼新郎,瞪着一双血红大眼,大步走向阿关。
阿关看看手中的符,其中有两、三张都化成了灰烬,他从剩下的符中抽出一张,对着那枯瘦的鬼新郎挥动,发着抖说:“滚??快滚??”
鬼新郎盯着黄符,停下脚步。突然阿关身后又一个鬼花童扑来,攀上他的后背,一口咬住阿关后颈。阿关大叫一声,反手将符贴上鬼花童脸面,又是一阵白光闪耀,将那鬼花童的脑袋整个炸没了。
阿关只觉得颈后、脸庞有些热烫,有些耳鸣,保命符炸出来的光和热并没有伤到他。他又摸摸后颈脖子,接连让鬼花童咬了几下,并没有咬中动脉,血流得不多。
鬼新郎伸手抓提起两个鬼花童,竟往阿关身上掷来。阿关大吃一惊,连忙用手上的符去挡,又将迎面飞来的鬼花童炸了个粉碎。
他看看双手,只剩下一堆灰烬,符全用完了,四周却还有两、三个鬼花童,和那对恶鬼夫妻。
阿关绝望了。同时,他那莫名其妙的头痛和头晕的情形更加严重,让他连站稳的力气都要消失了。他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张口呕吐起来。
鬼新郎缓缓走来,伸出一双枯黄的手,紧紧掐住阿关的脖子,将他凌空提起。
阿关只觉得那鬼新郎双手越掐越紧,他渐渐透不过气来,眼前慢慢黑去。
突然,鬼新郎一声凄厉的尖叫,松手放开阿关,往后一跳,退开好远。
阿关总算清醒了些,看了个清楚。有个东西飞腾在空中,挡在他和鬼新郎之间——是那只他随手丢在地上的灰白破布袋子。
而那鬼新郎,微微弯腰,双手捂着半边脸,指缝间不停淌落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