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心痛得快死掉。</p>
真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都得爆炸。</p>
提步跨出去,步子又大又急。</p>
芩书闲僵着,手指搭住灶台边边,她站得笔直,维持着一个动作三分钟都没挪动。</p>
竖起双耳仔细听楼上的动静,相反的,不如她所想,楼上一片祥静。</p>
空气里凝固一团怪怪的滋味。</p>
芩书闲有些恍惚,她甩动几下脑袋,手脚跟身体才逐渐产生知觉。</p>
冷静下来后,寻思要不要,该不该上去同江岸讲清楚。</p>
感情里,总得有一个人是要先跨出那一步的。</p>
不是她,就得是他。</p>
芩书闲也没那般小心眼,扣着一点小事心里过不去,不撒手,拉开身上的围裙,她把灶台的粥端进客厅,碗里的一锅粥此时已经处于个半热状态。</p>
刚走到楼梯口。</p>
江岸在打电话。</p>
他不太明朗的声音传下来,依那只言片语的话,似他要出去处理工作。</p>
芩书闲站在原地没动身。</p>
没多一会,江岸一边系脖颈上的领带,一边往楼下走。</p>
她也是借由着这事,打破尴尬,提声问他:“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p>
听到声音。</p>
江岸还直直楞了下,许是没看到她就站在那。</p>
眼神有几分冷淡:“嗯,晚点詹敏过来送猫,你接一下。”</p>
“好。”</p>
江岸走得急,他伸手去拿丢在茶几边的手机,收手的档口上,不小心连带那碗粥,“哐当”一声,碗跟粥全部打洒在地上,瓷碗摔成好几瓣,淅沥沥的粥也是淋了一地。</p>
他下意识拿纸去擦手,浑然不顾地上的脏乱。</p>
甚至跨步时,还一脚踩到那团稀软的粥上。</p>
芩书闲最怕这种场面,一是卫生不好打理,二是视觉感差。</p>
她头皮发麻,弯腰去捡碗的碎片:“你先走吧,我来弄。”</p>
视线之中,只看得到她弯腰细致的捡东西。</p>
“嘶……”</p>
瓷碗碎片的碎口处很是锋利,划过去时,芩书闲都没感觉到疼,等到鲜红的血液溢出皮肤,她才觉得那阵疼痛似割肉。</p>
“别动。”</p>
江岸卷起一团纸,蹲身在她面前,用纸巾包裹住她流血的手。</p>
男人面色严肃又紧绷,下颌都崩成了一条笔直锋利的线。</p>
芩书闲看到江岸额头青筋都在跳,皮肤上浸出一层细汗。</p>
她心疼,声音都变得哽咽:“我没事的,你先去忙……”</p>
“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心思去忙工作?”江岸扶住她胳膊:“你先起来,我去楼上找药箱。”</p>
了解她顾虑什么,他先一步出声补充:“地板待会我来收拾。”</p>
“嗯。”</p>
江岸态度十分强硬,不容反驳。</p>
芩书闲坐回到身后软沙发中,等着他去楼上拿药箱。</p>
怕他回头再跟她置气,她是真不敢乱动。</p>
江岸来去得快,也就不过两三分钟的事,他右手拧开药箱,取出需要用到的工具,高大的身形猝然往她身前一蹲,瞬间从能看到他双腿的位置,变成直视他额头。</p>
“有点疼,你忍着点,很快就好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