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道的直觉是对的。</p>
当他出现这个想法之后，就调动了外界的狐尾分身进行探查消息。</p>
而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彻底把他都吓了一跳。</p>
随着中州的复苏，不光是他脚下的这片天地，就连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变化。</p>
就在他在中州里面游山玩水的时候，外界已经出现了不少异象。</p>
有人在北冥海上看到了一座仙山出现，但无论怎么都没办法靠近，后来又凭空消失不见。</p>
还曾看到一块巨大的冰山随着海流快速出现，又消失不见，冰山中似乎还冰封着一个能有数十丈高的巨人。</p>
还有人在西漠中看到了另一座灵山，上面闪耀着比当今灵山更加耀眼夺目的佛光，惊人的诵经声响彻整片西漠，令所有佛徒震惊！</p>
虽然只出现了几个时辰，带走了几个恰巧身处那地的信徒，但却令整个西漠彻底震动，开始在那片区域搜索。</p>
东荒有不少绝地发出巨响，地面崩塌，从地下飞出了数道流光，接着彻底将周遭数百里化为禁区，任何人试图靠近后尽皆失败，如果执意强闯，下场全都是莫名惨死。</p>
而一向洞察天地的至宝大荒榜不光没有反应，甚至各地的除妖榜和大妖榜在同一日消失了，这件无主的至宝彻底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落入了那些禁区之中。</p>
而南疆倒是没有类似的奇闻，没人看到相关的特殊景象，但有隐秘的消息称，在神皇城的深处，有一代神皇的神像凭空消失了。</p>
对，自己长腿跑了……</p>
那尊神皇像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谁都没想到它会自己消失。</p>
而四大神州上出现的这些个奇怪的异象，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p>
只凭问道之力，皆是无法做成。</p>
恐怕，只有仙神才能做到。</p>
中州的出现似乎更像是一个节点，让那些掩盖的历史开始流动，一些不知道隐忍了多久的古老存在开始集体复苏。</p>
仙神，似乎并未远去。</p>
之前的祂们依旧用各自不同的方式苟活在世间。</p>
而现在，似乎已经到时间了。</p>
祂们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回归。</p>
——祂们，要回来了。</p>
……</p>
妖皇城。</p>
从前些日子开始，凰煌的眉头就一直皱起，一副忧愁的样子。</p>
“姐姐，你如果一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我可是没办法帮你的。”</p>
任以道看着凰煌这幅样子摇摇头，轻声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先告诉我，那样我才能给你一些帮助。”</p>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就算有什么问题我解决不了，说出来也能帮你参谋一下。”</p>
“你还要像以前一样一个人钻牛角尖吗？多相信我一点吧。”</p>
在任以道反复的劝说下，沉默了许久的凰煌，最终点了点头，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斟酌着说道：“我……我想起了很多。”</p>
“我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边清醒着，一边做梦。”</p>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只能不断回忆，不断将那些遗忘的事情回想。”</p>
她的表情带着些淡淡的痛苦，但还是强撑着继续开口：</p>
“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那似乎是上古之时，我在天空上自由翱翔，那时的天空上有九个太阳和三月月亮，看到了无数妖神和人仙，我还看到了，不！”</p>
凰煌的表情有些扭曲，沉声道：“那不是我，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我，那些不是我的回忆，我是说……那应该是祂的。”</p>
“凤凰妖神的记忆。”</p>
在说出这句之后，凰煌好像彻底放松下来，有些疲倦地向后倒去，然后被坐在一旁的任以道轻轻揽住了肩膀。</p>
凰煌没有抗拒，她现在需要这份温暖，需要有一个人来支撑她，不然的话，她怕自己某一刻真的会崩溃。</p>
“我到底是谁？我是凰煌？还是凤凰妖神？我不知道，我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p>
“我看到了太多太多，太过于细碎的片段，有前有后。”</p>
那些零碎的记忆数量太过于庞大，几乎让她一个问道巅峰的大妖崩溃！</p>
“那一个个片段，一张张陌生面孔，让我开始有些分不清，不知道到底哪边是真，哪边才是假。”</p>
“不对，你有些……眼熟？”</p>
她无神的眼睛动了动，从上方转向了身旁，盯着任以道的脸，表情有些古怪地喃喃道：</p>
“对，没错，我好像曾在那些记忆碎片中看到你从天上坠落……”</p>
“呵呵。”</p>
耳边的笑声让凰煌彻底回过神来，她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难道是觉得我在说笑吗？我……”</p>
“不不不，我怎么会不相信你。”</p>
任以道摇摇头，抬手堵住了凰煌的小嘴，笑道：“我只是明白你的状况了，你很可能能只是劳累过度了，有些走火入魔了。”</p>
“别的不说，凤凰妖神的记忆中怎么可能会有我呢？”</p>
“你看，这不就证明这只是梦吗？”</p>
任以道笑了下，轻松地安抚道：“若那记忆真的是属于凤凰妖神，那祂怎么可能会看到我呢？还看我从天上坠落？”</p>
凰煌：“……”</p>
她虽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觉得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p>
“所以，要我说啊，你不必多想，你只是这段时间疲劳过度，修行出了问题，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了，将梦境中看到的景象当成了记忆。”</p>
任以道这具留在妖皇城的分身现在处于是单机断网状态，并不知道本体曾经梦回上古之事，不然的话，恐怕不会想得这么轻松。</p>
“是吗？你说的，也有些道理……”</p>
任以道的表现让凰煌稍稍安心，表情也放松下来，感觉身上的压力轻了一些。</p>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走火入魔了呢。</p>
这么安慰了一下，凰煌很快就清醒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