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茂年看她那样为人父的喜爱根本遮掩不住,他示意其他人站起来,转回坐回自己位置。
有皂隶搬了椅子过来给几兄妹坐下。
在家人面前祝长乐自在惯了,也不觉得这时候要顾忌什么,她可是功臣!哼,功臣有特权!这么一想她倍有底气的拖着椅子坐到了爹爹身边,还要靠着书案,因为这样才能离得更近。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亲近,祝茂年也不能,不过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小女惯来娇气长不大,诸位大人就当看不见她。”
“长乐确实性子活泼,说她娇气下官却不觉得。”罗定笑,“没有哪个娇气的人能练出这一身的功夫,我手下那些大男人不过练了这几日都扛不住,说到这事,叔父要向长乐陪个不是。”
刚坐下的罗定重又站起来朝着祝长乐郑重一楫,“你教给那四十八人的身法功夫他们都被我逼着教给了另外千余人。”
“我知道呀!”祝长乐笑眯眯的,“叔父您看我多会偷懒,只要教会四十八个人就多出来一堆徒弟。”
便是心里有所准备,这个答案仍然是众人没想到的,她既不装作不知此事,又给足了罗定体面,这不是善良就能做到的事。
“让他们先练着,过两天我可要检查的,他们都知道我家凤姑有一条鞭子抽人很疼的吧。”祝长乐手放到书桌上撑着头,“叔父,他们会听我的吧?”
“听,当然听,不听就用鞭子抽他们。”罗定温软的语气让祝长望低头掩住笑,他家幺妹儿就有这让谁都不知不觉就心软的本事。
有了祝长乐这番话,氛围又是一松,罗定都有了一种藏着掖着实在多余的感觉。
做为一个一藏二十余年为云北谋算的人,他自是足够聪明,也足够谨慎,在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又怎会看不出来祝长乐的意图,再看向祝长乐时眼神就多了分复杂,可对上她带笑的眼睛这分复杂又似是被消融了,并且自然而然的就回了她一个笑脸。
罗定不得不承认,他仍然小看了祝长乐,哪怕做为一个女人来说他已将之看得够高,可仍是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