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面露难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后面就传来了冰冷的声音,“云怜儿你还有脸回家!”
原是云峰,五年过去,当初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已经成人。
不过,云怜儿上下扫了他一眼,疑惑的问:“云峰你怎么这幅打扮,你没有继续上学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笑话,云峰“哈哈”大笑,转而凌厉的质问:“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做出那等丑事,云家的脸早被你丢尽了,爹被你气死了,我也在学堂待不下去了,要不是林少爷宅心仁厚,时时周济云家,我和娘早都饿死了!”
云怜儿没想到林自强会做到这个份上,心里有一丝微妙的触动。
云峰接着说:“因为有你这个祸害,我去打工都没人要我,娘病重差点死掉,药铺都不愿抓药给我,还是林少爷知道救了娘。现在好不容易回归平静,云怜儿,你但凡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就不该回来!”
还没等云怜儿作何反应,云峰就捡起菜篮拉着云母走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云母多少有些不忍心,走了两步回头说:“林少爷为云家做了这么多也许对你还有情,怜儿,你去求求他吧,至少有个栖身之所。”
云峰不满娘亲说的话,急切的拉着她离开了。
云怜儿心里倒是起了波澜,林自强对娘亲和弟弟这么好也许真的是因为心里还有自己,不求他原谅,只要他答应让自己在林家留下,不管做丫鬟还是干什么,她就都还有机会!
打定主意后她即刻赶去了林府,管家见了她并未多说什么,就进去通报了。
“管家的态度不好不坏,还可以,有希望!”她心理自我安慰着。
“什么?云怜儿来了?她还有脸来?”凤姬正喝着茶水,听到林妈的话差点没喷出来。
林妈连忙递了块儿手帕给她,边应着:“可不是,刚刚管家来报的时候我也是惊了一下,做出那些丑事,竟还好意思找上门来,点名说找少爷。”
凤姬心里略一沉吟,知道了云怜儿此番来的目的,她勾勾嘴角,“嫣儿,你就陪娘亲去看看吧!”
梅芸嫣不明就里,拖着六个多月的身子陪着到了林家门口。
云怜儿没见到林自强心下有些失望,但她没想到嫁到林家的人居然真的是梅芸嫣,一时之间心里忌恨不已。
她脸上表情忽明忽暗,凤姬都懂,她清清嗓子问:“你跟我们林家已经没有关系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云怜儿回过神来,摆出恭敬的态度说:“我想找林自强,他在家吗?”
凤姬指着她问身边的下人,“你们听见她说什么了吗?找自强呢,云怜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怎么进的监狱,竟有脸来找差点被你谋害的人?”
云怜儿被羞辱的面无血色,但为了以后的生活还是坚持说:“我听说我不在的日子他经常去我家帮助我娘亲和胞弟,我只是想来谢谢他。”
“不必了!”凤姬拂袖,“云家母子差点饿死是芸嫣见其可怜才劝说自强帮帮他们,不过是出于可怜和同情,自强恨不得杀了你!”
转身摸摸梅芸嫣的大肚皮,轻声说:“何况我们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子孙积德,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梅芸嫣看着眼前的场景,轻叹了口气抱着肚子随凤姬离开,下人将大门无情的关闭。
夜色将至,寒风骤起,云怜儿不能随自己的心愿到林家,也回不了云家,她自嘲的笑出了眼泪,如今看来,她只能去找葛经纬了。
葛经纬看见她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他自斟了一杯,看着瞥了一眼门口的人,嗤笑道:“怎么,无处去了?”
云怜儿没有答话,葛经纬无端一股火引了出来,快步走到她面前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嘲笑:“你现在不过是个弃妇,气死了你爹还指望回家?除了我,有谁能要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云怜儿痛的瞪大双眼,双手抓着葛经纬的胳膊挣扎着,“经纬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葛经纬哼了一声放开手,回到桌子前继续喝酒,漫不经心的说:“只要你伺候好我了,我是不会让你饿死的,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云怜儿察觉到葛经纬变了很多,几年的狱中生活将他折磨的丧失了人性,她虽然怕,但是除此之外,她真的别无他处可去。
只要让她见到林自强,他一定会心软的,这样就能重回林家了。
她安慰着自己。
两天之后,云怜儿终于在林氏纺织厂门口见到了林自强以及挽着他胳膊的梅芸嫣。
她急切的冲上去抓住林自强的袖子,“自强,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上次去林家没有见到你,娘就把我赶出来了,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