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强挣扎了一下,扯出袖子,双手护着梅芸嫣,皱着眉头问:“我和你已经和离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下意识护短的行为刺痛了云怜儿的眼睛,“自强,我知道错了,过往种种,我都愿意用我的后半生去赎罪,让我回林家吧,让我做个丫鬟伺候你好吗?”
闻言梅芸嫣拧起了秀气的眉,林自强见状冷笑道:“如今我已有妻儿,要你作何丫鬟,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云怜儿还是不死心,指着梅芸嫣大叫:“是不是她不让你接纳我,我才是你第一个妻子!”
她的叫喊逐渐引来周围人侧目,林自强简直不想再跟她废话,护着梅芸嫣走进厂子。
“林自强!既然你不愿意原谅我,又为什么派人照顾我娘和弟弟。”云怜儿最后凄厉的问道。
林自强顿了下,轻飘飘说了句,“那不过是可怜,他们在我眼中,跟路边的乞儿别无二致。”
云怜儿瘫坐在地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葛经纬正在窑子里喝花酒,这时新来的客人在旁边桌子聊天,其中一个说道:“听说了没有,那个林家休弃的少夫人云怜儿出狱了!”
“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另一个一脸好奇。
那客人神秘地说:“我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她在和林少爷拉扯,说什么想回林家做个丫鬟什么的,林少爷都没搭理她直接搂着少奶奶走了呢!”
同桌那人‘啧啧’出声,“出了这档子事竟还有脸回去,要我早就悬梁自尽了!”
“哈哈哈……”几人肆意笑着,“不过看她样子的确是个精致美人,寻常人家怕是不敢要了,要是卖到窑儿里来,倒是个妙人儿,哈哈哈!”
葛经纬正窝了一肚子火,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敢去自取其辱,听到后来他倒是心中萌生了一个主意。
回家的时候果真看到云怜儿坐在角落神情失落,葛经纬一身酒气坐过去,云怜儿皱皱眉隔开了一段距离。
“怎么,现在觉得我是处处不如那个林自强了是吧,不愿跟我挨着倒是低三下四的去找人家自取其辱了?!”葛经纬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拉,云怜儿瞬间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两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葛经纬如今喜怒无常,总是对她打骂,“我错了,我不该去找他的,经纬,我疼,你原谅我吧!”
葛经纬稍稍放松手的力道,“要是不想永远跟我过这样的生活,你去窑子里怎么样?你这么漂亮肯定很能赚钱,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用面对我了!”
云怜儿惊讶的说:“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正经人家?正经人家的女子坐过监狱,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子?云怜儿,整个宁城还有谁敢要你?”顿了一下,葛经纬凑到她耳边,“趁着还有几分姿色,还能赚钱,再过几年,等你年老色衰了,就是想进窑子也不能了。”
见她呆滞,葛经纬勾勾唇角,“给你一个晚上时间考虑,明早我等你!”
“不用了。”云怜儿木然出声,“我去。”
窑子老鸨见到云怜儿喜笑颜开,“模样生的倒是不错,我们这的姑娘还真没有云姑娘这款的,葛经纬,你倒真是给我送来一个宝贝啊!”
葛经纬拉她到一旁,挑挑眉说:“怎么样,就照昨天说的价钱卖。”
老鸨眼睛滴溜一转,媚笑着:“这美人再美也不是雏儿,价钱高了,我只能给你五成,不愿就算了!”
葛经纬暗啐一声,这娘儿们忒不值钱,不过面上还是陪着笑,“就听你的,以后要打要罚随您主了。”
两人相视一笑。
云怜儿本想着宁愿做个妓女也不能跟葛经纬一起挨打挨骂挨饿,没想到进窑子后的生活却不像她想的这般简单。
窑子里的姑娘每天都有指标,接多少客给老鸨赚多少银子,完不成指标的或者连续几次都垫底的就会关在柴房里遭受一顿折磨。
但即使赚到了钱也是大部分都进了老鸨的口袋,分到姑娘身上的少之又少,想尽快赚足银子离开这里的心愿几乎渺茫。
最让她感觉痛苦的是,作为窑子里的姑娘,她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客人,好多次她都因为那种恶臭熏天和一身肥肉的老男人犯呕到想吐。
每到晚上就是窑子最热闹的时候,云怜儿木讷的与其他姑娘一样在外面迎客,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