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的一处丘陵之上,几个燕军斥候正手举望远镜,看着正在聚集的匈奴军队。
一个佩戴少尉肩章的大汉,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朝着一个手下吩咐道:“即可报至大都督处,就说我大军右侧发现匈奴正在聚集军队,人数大概五千左右,速去。”
“诺。”这个斥候大声应道,随即朝丘陵下自己的战马跑去。
“以中央部分兵力牵制我军,两翼进行侧击,随后再全军压上。这个头曼头脑非常清楚,也果断地很呀!”听罢两侧斥候的汇报之后,李牧冷笑了几声。
“派人把此军情禀报给鞠武将军,执行备用方案吧。”
想了下,随即又对身旁的传令官道:
“告诉鞠武将军,说我李牧相信他,相信他必然不会让一个匈奴骑马,冲击到我燕军大阵的;也相信其所部的兄弟们,必然不会辱没‘宫禁军’这个称号的。”
“诺。”传令官躬身抱拳领命。
正在指挥射击的苏木突然发现,对面的匈奴冲锋力度削弱了不少。虽然不断有匈奴军队朝燕军发起反击,但人数少了很多,而且在冲击的时候,间距也拉开了很多。
“这匈奴变得聪明了呀!不再像刚才一样,发起密集冲锋了。”苏木有点郁闷。
在又一次打退了敌军的冲锋后,苏木听到了连长的命令声:
“以一排为中心,全连向两侧延伸,扩大防线。”
燕军开始了变阵,骑兵亦旧保持不动。
鞠武所率的宫禁军,纵队队列向左右两侧延伸,阵型由弧形变成了半圆形。
等到燕军变阵完成之后,没过多久,左右两侧的匈奴骑兵,也开始对燕军发起了冲击。
右侧燕军的纵队处,几个经验丰富的斥候正手举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对面匈奴大军,同时口中不断通报着战情:“敌军距我军四百米。”
旁边的燕军将领则根据燕军斥候的通报,下达着做战命令:
“全体都有,最后检查一次枪支装备,准备急速射击。投掷手准备好手火雷,注意点,别他娘的在咱们自己阵中爆炸了。”
燕军阵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所有的宫禁军皆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开始了对枪支装备的检查:
仔细清理下枪管;重新把弹丸装好;用提前准备好湿布擦拭下枪管降温;最后则把身后的三枚手火雷,放在了后腰间顺手的位置,方便自己取用。
斥候们亦旧在全身地观察着敌情,嘴里不断大声地禀报着:
“敌军距我军二百五十米。”
燕军纵列中,各个指挥员嘴中的哨子声音连吹了三声。
整个大阵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宫禁军士兵皆右手扶着枪把矗地,而指挥官们则一个个手握着腰间的战刀,眼神冷漠地注视着前方,
“敌军距我军二百米,战马已经提速。”
….
“举枪,举枪……”从各个纵列的指挥员口中,发出了高亢的命令声。
所有的燧发枪齐刷刷地举起,黑洞洞地枪管指向了前方,左眼微闭,右眼透过枪管前方的“望角”,将一个个敌军或马或人,套入了望角之内。
“敌军距我军一百五十米,已靠近我军标示的死线,战马开始了冲刺。”
……
装备有燧发枪的宫禁军,平时训练时就是以一百五十米为基础的,也就是斥候口中所说的“死线”。这是所有宫禁军,接受训练时必须达标基础训练。
所谓‘死线’,顾名思义,只要越过这条线,就会迎来宫禁军们最为密集的‘枪林弹雨’。
在这个距离内,所有宫禁军官兵皆要以最快的速度不停射击,并且保持一定的命中率,尽量把敌军消灭在三十米以外。
一旦让敌军大部冲进三十米之内,那就要进入到最后也是最为残酷的“拼刺”模式了,就要以手火雷和刺刀同敌军肉搏了。
若如此,不是敌军死亡,就是自己完蛋,没有谁喜欢这种“模式”。
“开火,急速射击。”
指挥员们一个个抽出自己腰间的战刀,指向前方,大声地喊叫着。
一个个燕军士兵扣动了自己手中的扳机,“啪,啪,啪……”的声音顿时响成了一片。燕军军阵的左右两侧,几乎同时腾起了浓浓的烟雾。
听到燕军两翼密集的爆响声,根本不用斥候禀报,双方的统帅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军现已从两翼对敌军展开了攻击,胜负在此一举。来人,传本王令,命令全体勇士对燕军发起猛攻,配合两翼我军聚歼敌军。”
匈奴中军的前阵中,陀罗同大声地喊叫。
在指挥台上的鞠武,此时已从望远镜中看到了陀罗同。
不用过多的考虑,就凭其穿戴着明晃晃的精良盔甲,在前阵中对其他匈奴将领指手画脚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恐怕是匈奴中军前阵的最高将领。
陀罗同非常敏锐,就在鞠武观察他的同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抬起了右手,面朝向鞠武的方向,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这家伙真是猖狂呀!”鞠武心中想到。
左右两侧的匈奴军队,在燕军一阵枪响过后,冲锋最为前面的一排骑兵,几乎同时连人带马栽倒于地。前排几乎所有的马匹身上都冒出了血水,许多匈奴骑兵甚至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就一头从马上载了下来。
如果他们刚才遇到的是“弹雨”,现在则遇到了一堵“墙”,一道由火药弹丸所组成的墙。就是有个别人幸运躲过了对面燕军的射击,但也在随后一阵接着一阵的“呯啪”声中,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