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马。”这是宫禁军们在平时训练时,就被告知的基本操作。
与此同时,匈奴中军前阵中重新汇聚起来的冲击兵团,同样遇到了和他们两侧同样的问题。就是有个别士兵冲到了燕军纵队前的百米之内,也随后被接下来的弹丸击中,倒在了血泊当中。
….
双方会战的战场上,枪声一阵接着一阵。
整个燕军纵队中的上空,带有硝石味的烟雾,一股一股得腾空而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之间,战场上的枪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唯有战马的哀鸣声和伤员的呻吟声,回荡在战场上空。
两军阵前空地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匈奴士兵和战马。
鲜血顺着地势,缓缓形成了几条小溪,流向了燕军方向,又逐渐渗透到了地下,将这一片双方对决的草地,几乎染成了红色。
看着这一切,双方的将士们皆目瞪口呆。
“传我令,擂鼓,骑兵全体出击。”
李牧看到战机已到,没有犹豫地右手一挥下令道。
燕军阵中,“咚,咚,咚,咚……”的战鼓声响彻起来,一排排、一队队的燕军骑兵列队,从前方自家步兵的队列间隔处,缓缓涌出。
每个经过宫禁军队列之处的燕国骑兵,皆抬起左手,握拳至胸口,在马上低下头来,向己方的步兵们至敬。
司马尚也不例外,纵马来到鞠武的指挥台前。
在马上抱拳躬身行礼,抬头高声喊到:
“鞠武将军,本将佩服!接下来的就看我们的了。”
言罢,不待鞠武答话,就纵马驰向了前方。
满脸被硝烟熏黑的鞠武,站在指挥台上,朝着司马尚的背影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在刚才战斗紧张之时,鞠武也持枪参与了战斗。
燕军的鼓声,也惊醒了匈奴中军前阵中左谷蠡王陀罗同。
刚才匈奴前阵冲锋,陀罗同在后面指挥,并没有随同大军冲击。
看了看倒在前方血泊中的匈奴勇士,又抬头看向了奔涌而出的燕军骑兵。
陀罗同慢慢扭过头,朝身旁的亲卫队长道:
“今日我军败局已定。你即可前往大单于处,让他率部尽快脱离战场,转去北方,万不可再与燕军决战了。否则,我匈奴将要族灭国亡。”
“大王,你呢?”亲卫队长问道。
“哈哈,燕军骑兵已经出击,本王率部在此殿后。”陀罗同惨笑了两声道。
“不,大王……”
“快去,你想让本王的血白流么?”陀罗同朝自己的亲卫队长吼叫道。
亲卫队长哽咽了起来,不再多说什么,抱拳行礼,纵马转身朝后而去。
陀罗同抬头看向了天空,春日草原的天空如同往年一般,亦旧是那么的蔚蓝。
一阵微风吹过,暖暖地扫过陀罗同的脸颊,亦如往年的美好。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乡!”陀罗同嘴里喃喃念道。
最后,看向了对面已经开始提速的燕军骑兵。
陀罗同缓缓抽出自己的弯刀,指向了前方,大声地喊道:“勇士们,我们的兄弟姊妹和我们的亲人们,皆在我们的身后。今日,请随我陀罗同一战。”
言罢,一磕马肚,挥舞着弯刀率先冲向了燕军。
听罢陀罗同亲卫队长转述的话后,单于头曼全身一阵发凉。
随后又看到陀罗同的亲卫队长,纵马转身要奔向前阵,不由喊道:
“你现在前去做什么?”
陀罗同的亲卫队长回过头来,在马上躬身一礼:
“大单于,我家大王还在前阵做战,我要去追随他杀敌。”
说完,纵马而去。
头曼呆了一下,瞅着这个亲卫队长的背影,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头曼转身下令道:“撤,全军北撤。”
等到头曼撤至一个高岗之上的时候,回头眺望了下远处的战场,看到代表着匈奴左谷蠡王的旗帜,已淹没在了燕军的红色海洋当中。
燕王康六年,五月初。
李牧率军两万北击匈奴,在头曼城城南大破匈奴六万大军,左谷蠡王陀罗同战死,单于头曼北遁。自此,李牧名声显于中原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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