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干出窝藏逆党的事!”
“是么?”
崔主帅冷笑连连,“有没有窝藏你当,你可说了不算!究竟如何,一搜便知!”
“那敢情好!”
唐云笑眯眯地说道,“崔主帅一定好好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绝不能放过任何一处。
崔主帅搜放心了,唐某自然也就洗脱嫌疑了。”
说着又是一叹,“这人呐,不怕别人真刀真枪地对着干,就怕小人在背后暗算,京师人套路多,唐某伤不起啊!”
“报,前庭搜过了,不见任何可疑之人!”
“报——头,中庭也搜过了,不见可疑之人!”
接连有人跑上来前来,向崔豹禀告搜索结果,崔豹的眉梢早已拧成了个疙瘩,怒声喝斥道:“不可能!再给我搜!搜不到就一直跟老子搜下去,搜到大逆为止!重点是后头的山池园,务必一寸一寸给我搜!老子就不信搜不到人!”
“粽子!”
唐公子却是向小仆喝令一声,“咋这等没眼色,还不快将崔主帅延入,煎茶伺候!”
“崔主帅头一会造访敝庄,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唐云向崔豹拱拱手,笑呵呵地道,“崔主帅请入厅上用茶,这等搜贼的小事让手下去做便是了,贺老你躬亲?”
“不必了!”
崔主帅摆摆手,沉着脸道,“贵庄的茶,崔某喝不起!崔某倒是想问一句,你把逆贼藏在何处,早些说出来,崔某或许还会为你在相国面前美言几句,为你脱罪。
你若是再跟老子玩花样,等老子搜到了贼,即刻拿你入大理寺问罪!”
“瞧崔主帅说的,你怎么就不能相信小生一回呢?”
唐云笑嘻嘻地道,“小生可是大唐良民啊!算了,我也懒得多说,崔主帅若是能搜到逆党,小生二话不说就跟崔主帅走,可若是崔主帅搜不到贼,这可就尴尬了!敝庄可是有陛下御赐的金牌,擅闯者一律问罪!崔主帅可千万莫要干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傻事,届时崔主帅没拿下我,却被我拿下,那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逆党自然是搜不到的,李北海此时想必已在阿光的护送下到了那山洞了。
搜了一遍又一遍,每搜一遍,崔豹的心就要往下坠一层,直到最后坠入冰窖与深渊。
人呢?
他娘的逆党呢?
难道那李北海还能插翅飞走了不成?
此事十分蹊跷,必然有诈,然唐云岂会告诉他真相是什么,崔豹搜不到人,劳师动众不说。
但论他办事不利,辜负了李林甫对他的信任,单这点就足够他受的了。
崔豹心中很明了,让李林甫失望,就是自断前程,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可以攀上相国这条大船,就像吉温那样从此走上了康庄大道。
事实上他也终于攀上了,但头一件事就办得一塌糊涂,怎能不让相国打人失望?
不仅没有功劳,兴许相国大人一怒之下还要降罪,即便相国打人不降罪,唐云岂会放过他?
正是因为他向相国打人保证逆党藏在乐游山庄,相国打人才会去找皇帝请求搜查乐游庄园。
搜到逆党,那是皆大欢喜,可要是搜不到逆党,崔豹无法向皇帝和相国大人交差。
此时唐云若是紧咬着他不放,皇上和相国打人一怒之下,未必就不会治他的罪!这可是如何是好?
崔主帅端坐马上,看似稳如泰山,实则心中早已乱了分寸。
而唐公子果然撕下了面具,阴沉着脸上前问罪来了。
“我说崔主帅,眼看就午时了,还搜么?
若是还搜,在下就命厨堂多准备些饭菜,崔主帅便敝庄用写粗茶淡饭,养精蓄锐好下午接着搜!”
“若是崔主帅觉得差不多了,觉得没必要再搜了,那大家何不两便?
兄弟们也都挺辛苦,而在下也乐得清静。
况且,内人刚怀上身孕,若是惊吓了她,致内人腹内的婴孩有什么闪失的话,崔主帅,那你我这笔账可就有得算了!”
“若是崔主帅见好就好,及时撤退,你擅闯之名,在下也懒得追究。
你若是一意孤行,呵呵,那在下自然就要奉陪到底了!”
“唐云,你猖狂什么!”
任嚣出声喝道,“你当就在庄内,我定能将其搜出来,你如此心急赶我们走,莫非是做些兴许,有意将逆党藏起来了么?”
“住口!”
一声喝斥突然响起,却不是唐云,而是崔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