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西夷兵到了船上都不适应,伴有晕船之症,他们的战力被大大削弱。
而苏薄带来的都是精锐水兵,几船通杀下来,片甲不留。
船只依旧在顺流而下,船上的厮杀也从未停止。
从船的外观看,无甚异样,可船里的甲板、每个角落,木地板层层下渗,全是血泊。
直到天色一丝丝亮了开来,这场厮杀才算结束。
苏薄从几船连着的船头走到船尾,黑靴每一步都踩起一个粘稠的血印子。
满船上下,皆是西夷人的尸体。
苏薄站在船尾风口里,冷风吹拂着他的红色衣角,黑发如墨,艳烈无双。
素衣来报:“西夷人数,两千。”
苏薄抬眼看着前方,再不远便是一座河边城镇和码头。
他道:“靠岸,把尸体埋了,船修一下。”
“是。”
靠岸的这座城主要是以码头逐渐发展起来的,并不大。
听说西陲军来了,城守连忙出来迎接。
结果接到几船血淋淋的尸体时,吓得险些瘫软在地。
再看到苏薄一身红衣踩着血下船时,他身上那股刚杀戮过后残留着的慑人的气场,简直与活阎王大驾光临无异了。
苏薄命城守找地方挖坑,城守两腿颤颤,不得不赶紧领命去办。
然而,苏薄前脚进城,后脚就有哨兵神色大惊地来报:“启禀都司,上游还有更多的西夷船来!”
当时苏薄脚步一滞,杀了一晚上的人都面不改色的他,回身看向那哨兵时,脸色却变了,阴晴不定道:“再说一遍?”
哨兵凛声再报了一遍。
更多的敌船并不足以使他心生惧意。可是这话里还有一层别的含义。
倘若那些敌船顺利过了敌船,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镇西侯和江词没能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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