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又存有一口气,始终没有断掉。
一连几天,这人都断断续续地发着烧,一直是枳子衣不解带地在照顾他。
后来枳子听外面回来的村里人说,不知怎么的,从上游那边下来好多山贼土匪一样的人物,一船一船的,直接杀进了主河道那一带江边坐落的繁华的城里,真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许多百姓都遭了秧。
而后他们才知道,那些不是山贼土匪,而是破夔州而来的蛮夷人。
江南这边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安排了重兵,已经在城里跟那些蛮夷人打上了。
尽管芽村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几十上百里的路程,中间还隔了一条河,可这战事还是闹得人心惶惶。
村子里的人没事都不会到外面去闲晃了,只希望这件事尽快过去,不要殃及到他们这个村子。
村里的老者们又安慰大家,那些蛮夷人恐怕只顾着抢富饶的大城市,暂时还看不上他们这个小村子的,应该没什么事。
大家也都自我安慰着度日。
有时候村子里的人站在村口,都能看见远方茫茫的半空中冒起来的黑烟。
可以想象,那边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枳子的爹伤寒好些了,可以下床走动了。
她爹到隔壁房间看过那陌生男子,是个青年模样,人还没醒,不由跟枳子叹道:“他莫非也是在战乱中被卷进河里的人?”
枳子捧着下巴摇摇头,道:“不知道呀。只有等他醒来问问他才知道呀。”继而她又有些愁,“可是他伤得太重了,该用的药我都用过了,还是烧呢。大夫说,要是熬不过来,就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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