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阿游跟着陆远一路跋山涉水,进入西陲境内,又翻山越岭,站在了大玥边境的山岭之上,遥遥望去,不料正好遇见了大玥将士们攻杀西夷的光景。
阿游目之所及,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战争烙下了一块黑色的疤。
兵戈铁马,很多人在战场上死去。那场黑色里,还混杂着血的颜色。
陆远道:“这西夷人,生性凶残,烧杀掳掠是他们生存的习性。他们侵入大玥的领土,想的也不是怎么打胜这场仗,而是想着怎么能抢更多的东西,杀更多的人,最后注定是会失败的。没有步步为营的决心和耐心,都是莽夫。
“但莽夫也令人忌惮,有他们的存在,始终是对镇守这里的西陲军的一大制衡。所以即便失败了,只要能谋条出路使他们安全退回自己的领土,也还能休养生息,继续起到制衡作用。
“眼下看来,这西陲将士的魄力犹不可小觑。镇西侯倒下了,又有了新的镇西侯继位,巾帼不让须眉,无非如此。”
最终陆远又道:“这里咱们留下来也无用了,阿游,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阿游落后了几步,走着走着,不由顿下脚步,回头多看了几眼远处骑着战马率领三军的那抹模糊人影,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渺小。
陆远停下等他,道:“你想再看看?”
阿游道:“胜败已定,没什么可再看的。”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
最终他跟着陆远越行越远。
阿游问:“我们去哪儿?”
陆远道:“去北地走走。这个世间很大,你要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西夷的城堡被摧毁,西夷兵的尸体在城堡前堆了一座一座的尸山。
江意手里握着剑,踩着淌满地面和台阶的鲜血,一步一步登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