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跟他打招呼,声色温和道:“老伯还记得我们吗?”她和苏薄站在一起,“我和他,以前来向老伯借过宿的。”
而后又让来羡上前,院里的大黄狗身体已经很是老迈不灵活了,迈着步子亦是上前两步,对来羡闻闻嗅嗅,不停地摇尾巴,嘴巴咧开,哈着气,发出一串细呜声。
见此情形,老伯便回想了起来,恍然道:“哦,你们就是那回的那对兄弟。”他又认真地看看江意,“漂亮的小兄弟真变成女娃啦?”
江意笑着点点头。
老伯便引大家进院里来。
素衣把马车也拉了进来,停靠在院子里,然后去找草料来喂马。
家里很久没来客,老伯十分高兴,念叨着:“我就说,这么漂亮的娃娃,应该是女娃娃才对。那,原来你们不是兄弟,而是兄妹?”
江意道:“我们是夫妻。”
老伯道:“夫妻好,夫妻好,看起来般配,般配。”
江意又介绍江词道:“这才是我的哥哥。”
老伯不记得侯府的公子小姐长什么模样了,但是兄妹俩却是记得他的。
往时候兄妹俩年幼,老伯和他夫人每每往家里送菜,娘都会请他们在家里坐一坐,喝杯暖茶。
那时江词要大些,开始懂事了,老伯的夫人常常给他带些田间的野趣来逗他玩。所以他的记忆更深刻一些。
老伯仔细看着江词,感慨道:“好生俊俏的小伙子。”
那厢,大黄和来羡,狗兄狗弟重逢,亲热得不得了。
大黄狗一个劲地往来羡身上蹭,狂舔它狗头,发出哼哼的叫唤声,显然兴高采烈极了。
大黄:“这么些年了,你还晓得来看望看望我,要是再晚来几天,恐怕就看不到我了。”
来羡:“能不能别舔了,我头上都是你的口水。”
大黄哈着气咧着嘴:“老弟见谅啊,兴致上来了,控制不住。”
来羡其实也是很高兴的,就是嘴上很嫌弃:“你再舔我可走了啊。”
大黄:“莫走莫走,我们去窝里聊。”
来羡:“你的窝忒臭,我不去。”
大黄:“嘿,天冷了,我又老了,是很久没洗澡了,有点味儿。但都是好狗味儿,也没你说的那么臭。”
江意见来羡和大黄凑在一堆,来羡生无可恋地跟大黄亲亲热热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来羡很是怀疑狗生,传音道:“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我知道我是一颗人脑,我的思维模式都是人的模式,我为什么要这么狗?”
老伯笑呵呵道:“阿黄老了,有些走不动路了,今天看见这狗儿来,已经很久都没这么精神过了。”
可好笑过后,江意又觉得一阵哀来。
并不是所有的狗儿都能像来羡这般。这大黄性情着实憨实,可寿命也只有区区十几年。
稍后她又该怎么和老伯说明他们的来意,让他答应把大黄的皮毛褪下来吗,那对于老伯来说又是一件何其残忍的事情。
不知不觉,天色早早地阴沉昏暗下来,如素衣所说,傍晚的时候果然开始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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