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院这边,安静得过分,相比之下,仿佛江意的院里才是新婚夜一般。
廊下喜灯朦胧,房里也红烛嫣然。
只不过房里的一对新人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江词和谢芫儿还坐在先前吃夫妻宴的位置,继续维持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
不知道坐了多久,反正两人都消完食了。
谢芫儿不由得拿余光瞟瞟江词,主要是不知道他接下来想有个什么活动。万一他是想洞房怎么办呢?
要不要拒绝?
江词也在拿余光瞟她,他又不瞎,新娘子看起来很美,可他完全没有洞房的欲望该怎么办呢?
可能是还不熟。
他跟陌生的女子亲热不了,尽管这个陌生女子从今天起已经成为了他的媳妇。
后来那红烛灯芯哔啵一声,灯火轻轻摇曳。
谢芫儿从天人交战中回过神来,先开口表达立场道:“你想要洞房吗,说实话我不是很想。”
她觉着,万一还有得商量呢。
江词一听,顿时如获大赦,道:“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有兴趣。”
谢芫儿一听,也跟着松懈下来,两人再面对面相互看一眼时,果然就没那么尴尬了。
然后江词就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的脑门看,道:“你就是铁头公主,这脑门看起来倒也与常人一样,不像有什么奇特之处。”
可上次分明就是这个脑门撞到了他的下巴,把他撞得青疼啊。
谢芫儿表情木然地看着他:“铁头公主?”
江词摩挲着下巴,道:“上次在前院,不是你与我撞上了么。你差点撞掉了我的下巴,你忘了?”
谢芫儿的表情更加麻木了。
她当然没忘,现在江词一提,她还记忆犹新。
原来上回在侯府前院,把她额头撞个大包的那个脑子不太健全的家伙,竟然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谢芫儿反应过来,道一句:“真是失敬失敬。”
江词道:“哪里哪里。你可是练过铁头功?撞起人来蛮疼。”
谢芫儿面对他的疑惑,真诚道:“没练过,那侯爷可是属猴的?”
江词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属猴的。”
谢芫儿:“……”
她道:“因为那日侯爷蹿得也蛮快。”
顿了顿她又道:“是侯爷先差点撞翻我,所以我才撞到你下巴的啊。”归根结底好像不是她的错。
对此江词也讲道理道:“确实是这样,但也是因为我家的那条狗乱叼我东西,所以我才差点撞翻你。这样说来,都是来羡的错。”
此时正行走在别处庭院里的来羡莫名地打了一个寒噤。
后来江词在房里隐隐听见前院那边有武将们痛饮的吆喝之声,目露向往之色。
谢芫儿看出来了,早前也知他喜酒,道:“侯爷想出去喝酒?”
江词道:“确实想,如此良辰美景,不喝个痛快委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