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儿大方道:“那侯爷去吧。”
江词道:“咱爹平时有多恐怖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会儿要是出去了,被他看见,一会儿我可能就会被抬回到这房里来。搞不好是要被打断腿的。”
谢芫儿默了默,道:“我见老侯爷性情豪爽,颇好说话。”
江词道:“你那是不了解他。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在前院喝酒的江重烈冷不防也打了个喷嚏。
江词又道:“今晚好歹是新婚夜,我要是丢下你出去喝酒,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不待见你,这对你也不好,我还是有个轻重的。”
谢芫儿愣道:“如何对我不好?”
江词道:“要是让外人得知我新婚夜不留房里,便会轻视你取笑你。”
谢芫儿恍然,道:“我倒也不在乎这个。”
江词道:“算了,反正前院有我妹夫陪。他这人自从结婚以后就变得特别不仗义,平日里叫他喝酒是叫他不动的,今晚正好,趁这机会让我那些兄弟们把他灌趴下。”
一会儿工夫,他该编排的都编排了个遍,连条狗都不放过。
江词去拿了案上的一壶酒来,找了两个杯子,倒上,道:“既然结了婚,以后我们就是夫妻。有必要相互了解,方便以后和睦相处。”
谢芫儿道:“这酒我来不了,我平时不喝酒。”方才那合卺酒不怎么醉人,但还有一团热气在她胸口转呢。
江词也不勉强,就去拿了水壶过来,将她那杯子里的酒端过来一饮而尽,然后重新添上了水。
他添了水以后自己先喝了一杯,再倒上第二杯,方才放到她手边。
谢芫儿想着,他约摸是不想酒液残留在杯子里,所以用清水给她漱杯吧。
她见他喝酒的动作,仰脖时喉结滑动,十分潇洒利落。她发现他便是喜酒也喜得并不令人讨厌。
谢芫儿也渴了,端起水杯就喝了一整杯。
江词又给她添上,道:“我平时要上早朝,朝后要去公署,中午有时间会回来吃饭,下午会去大营那边,晚上回来吃饭。基本上一天的行程就是这样。你呢,平时是怎么个行程?”
谢芫儿道:“早上要做早课,上午礼佛,下午礼佛,偶尔也锻炼一下身体,晚上做晚课,基本一天是这样。”
江词道:“这样也好,我们都有各自的事业,互不冲突。我平时喜欢练功,你喜欢做什么?”
谢芫儿:“敲木鱼。”
江词点点头:“也不冲突。我早上起得比较早,要练早功。”
谢芫儿:“我也起得早,要念早经。”
江词:“我在院里练。”
谢芫儿:“我在廊下念。”
一番交流下来,两人发现,对方对自己的生活丝毫造不成影响,感觉就跟成婚之前一个样,皆不由感到十分满意。
而且又都是随性之人,很快就相互熟悉起来,言辞也放松自在下来,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谢芫儿不得不承认,确实,这定国侯是个极好相处之人。
交流完各自的日常,江词又跟她讲家里的事情,最后道:“那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所谓夫妻同心,你是我媳妇儿,我有事的时候你得站在我这一边,我是你丈夫,你有事的时候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谢芫儿应道:“好。”
交流的空当,江词把一壶酒都喝得见底了,他道:“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