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儿着一身常服,落落大方,等江词收拾完出来,便一起去前厅给老爷子祝寿。
膳厅里一度是江重烈高兴爽朗的大笑声。
虽然他对生辰不生辰的毫不在意,但看见儿女都在眼前,还各自成了家,外孙外孙女都茁壮成长,心里怎能不高兴。
江重烈还收到了女儿、儿媳以及小外孙阿忱送的礼物。
早膳以后,侯府里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江意和谢芫儿稍后也得招呼女眷,衣着仪容总不能像平时在家里时这么随意,所以先回院里去仔细梳妆一番。
江意那边的绿苔和谢芫儿这边的花枝早挑好了今日要着的衣裳和首饰头面,眼下各自回到院里,就加紧准备起来。
上午还早的时候,就有顾家来的宾客们先到了,随后侯府门前陆陆续续就有别家客人来,报上家门,送上贺礼。
江词和苏薄在大门那里寒暄。
不过江词显然有点心不在焉,谢芫儿回后院那么久了,也不知她有没有收拾好。
后来他让苏薄帮他看着点,他自个偷了个闲,就风风火火往后院里瞧瞧去。
彼时谢芫儿坐在妆台前,花枝给她梳好了发,正对镜往发间簪钗环发饰。
谢芫儿无意间往镜中瞧了一眼,不想看见开着的房门外竟站着个人。
是江词回来了,两人的视线霎时在镜子里对个正着。
平日里见她素妆淡容的见惯了,今日却见她着了一身衣色比较明艳的裙裳,挽着已婚妇人的发髻,眉如柳黛眸如琥珀,唇上点了朱红,步摇在鬓间轻晃,双耳佩着珠玉耳铛,是一派侯府主母夫人的行头。
她肤色白,神色安宁,整个人别有一番独自盛开的美丽。
江词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倚在门边,安安静静地,也挪不开眼,便一直盯着她看。
他目光与往昔大不同,里头灼然,多了许多东西。
谢芫儿与铜镜里的他对视片刻,率先垂了垂眼帘,问:“你不是在前面待客吗?”
花枝还不明所以,就听江词道:“抽空回来看看。”